晨霧還沒散盡的時候,街巷深處的糯米飯攤,就飄起了誘人的香氣。大鐵鍋里,圓滾滾的糯米被蒸得晶瑩剔透,顆顆飽滿,像是盛滿了陽光的珠子。老板掀開蒸籠蓋的瞬間,熱氣裹挾著米香撲面而來,瞬間就把清晨的微涼,熨帖得溫?zé)帷?br>
這一碗糯米飯,從來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卻是刻在許多人記憶里的溫暖滋味。小時候,總愛攥著幾毛錢,踮著腳尖趴在攤前,眼巴巴地看著老板用大勺舀起滿滿的糯米,壓實了,再熟練地撒上酥脆的油條碎、噴香的花生米,淋上一勺秘制的醬汁,最后再添上一小撮咸菜。簡單的幾樣配料,和糯米飯拌在一起,就是能讓味蕾雀躍的美味。
糯米的軟糯,是帶著幾分韌勁的。牙齒咬下去,米香在口腔里散開,混著油條的酥脆、花生的香醇,還有醬汁的咸鮮,每一口都是層次分明的滿足。熱乎乎的一碗下肚,胃里暖烘烘的,連帶著心里,也泛起了甜甜的漣漪。那時候不懂什么是人間煙火,只知道,這碗糯米飯,是清晨最踏實的期待。
長大以后,走過許多城市,嘗過許多美食,卻總忘不了巷口那碗糯米飯的味道。它沒有精致的擺盤,沒有華麗的噱頭,卻有著最樸素的人間煙火氣。無論是上學(xué)的孩童,還是趕路的上班族,亦或是晨練歸來的老人,都能在這碗糯米飯里,找到片刻的慰藉。老板臉上的笑容,和糯米飯的香氣一樣,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糯米飯的暖,還藏在故鄉(xiāng)的廚房里。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母親總會蒸上一大鍋糯米。有的裹上豆沙,捏成圓圓的糯米糍;有的拌上臘肉和香菇,做成香噴噴的糯米飯團。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手里捧著熱乎乎的糯米飯,聊著家常,說著閑話,窗外的風(fēng)再冷,也吹不散這滿屋子的溫馨。
其實,糯米飯的味道,從來都不止是米香。它是清晨街巷里的煙火氣,是母親掌心的溫度,是童年最純粹的歡喜。它沒有名貴的食材,卻用最樸素的方式,溫暖著一代又一代人的胃,也溫暖著一代又一代人的心。
如今,再吃到糯米飯的時候,依舊會想起那個飄著香氣的清晨,想起趴在攤前的自己,想起母親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原來,最動人的味道,從來都藏在尋常的人間煙火里。
一碗糯米飯,軟糯了時光,也溫暖了歲月。愿我們無論走多遠(yuǎn),都能記得這份簡單的美好,記得那碗藏在糯香里的人間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