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風(fēng)初起,荷影浮動
七月的金華,暑氣漸濃。清晨五點,天邊剛泛出魚肚白,我便推著自行車出了門,車后座綁著一個竹編小籃——那是母親特意為我準(zhǔn)備的采蓮工具。她說:“今年湖海塘的荷花開得比往年都好,你去拍些照片回來,也替我聞一聞那股子清氣。”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微風(fēng)拂面,帶著一絲濕潤的涼意。轉(zhuǎn)過街角,湖海塘的輪廓漸漸清晰。遠處水面上,層層疊疊的荷葉如綠云鋪展,粉白的荷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像一群未醒的仙子。我停下車,深吸一口氣,一股清幽的香氣直入肺腑,仿佛整個夏天都在這一刻蘇醒。
“小陳,來這么早?”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住在塘邊的老張叔,他正彎腰整理采蓮船上的竹篙。
“張叔,您也來采蓮啊?”我笑著走近。
“可不是嘛,趁太陽沒上來,蓮蓬最嫩。你媽還念叨你不會挑,說‘帶大的蓮蓬要選鼓的,尖的’。”他一邊笑一邊跳上小船,“要不要上來?順帶你一段。”
我猶豫了一瞬,隨即點頭。腳踩上船板的那一刻,水面輕輕晃動,荷香撲鼻而來,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二、舟行碧波,心隨景動
小船緩緩滑入荷叢深處,張叔熟練地?fù)胃荩窀洼p點水面,驚起幾只早起的水鳥。我坐在船尾,伸手撥開一片荷葉,露珠滾落,濺起細碎水花。蓮蓬在晨光中挺立,有的已飽滿發(fā)青,有的還裹著淡綠的外衣。
“你看那邊那株,”張叔指向不遠處一枝獨秀的荷花,“開得正好,可惜蓮蓬還沒熟。美歸美,不能吃。”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點點頭,目光卻被另一處吸引:一枝折斷的荷梗斜插水中,殘花低垂,像在哀嘆。心中忽然涌上一陣惋惜。
“張叔,這花怎么斷了?”
“昨夜風(fēng)大,加上有人貪近道穿荷叢,不小心碰的。”他嘆了口氣,“荷花再美,也是活物,經(jīng)不起折騰。”
我默然。想起前年夏天,幾個游客為拍照硬擠進荷塘,踩倒了一大片蓮葉。當(dāng)時我也只是旁觀,未曾多言。此刻面對這一片傷痕,內(nèi)心竟生出幾分愧疚。
“其實啊,”張叔忽然低聲說,“我們祖輩在這塘邊住,靠它養(yǎng)魚種蓮,也敬它如神明。荷花不是風(fēng)景,是命根子。”
我心頭一震。原來這片荷塘,不只是城市的一隅點綴,更是某些人生活的依托與情感的寄托。
三、指尖觸香,心歸寧靜
船靠淺灘,我跳下船,赤腳踩進泥水中。涼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俯身摸索,指尖觸到一枚飽滿的蓮蓬,輕輕一掰,應(yīng)聲而落。放進竹籃,又摘了幾枚,動作漸漸熟練。
“小陳,嘗一個。”張叔遞來一顆剛剝出的蓮子。
我放入口中,清甜微澀,帶著水的靈氣。閉眼咀嚼,仿佛整片荷塘的呼吸都融進了舌尖。
“怎么樣?”他笑著問。
“像是……把夏天含在嘴里了。”我由衷地說。
他哈哈大笑,笑聲驚飛了蘆葦叢中的白鷺。
陽光逐漸升高,荷葉開始泛出油亮的光澤,香氣卻愈發(fā)濃郁。我坐在岸邊石階上,翻看相機里的照片:盛放的荷花、搖曳的蓮蓬、張叔黝黑臉上的笑容……每一張都像被陽光鍍了層金。
忽然明白母親為何讓我來。她要的不只是蓮蓬,更是一種回歸——回到泥土的氣息里,回到人與自然最本真的相處方式中。
四、歸途如詩,余香繞心
回程路上,竹籃沉甸甸的。路過菜市場,幾位鄰居見了都夸:“今年蓮子一定甜!”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不再只想著“甜”。那一池荷,那一縷香,那一段與張叔共度的靜謐時光,早已超越了味覺的范疇。
傍晚,母親煮了一鍋蓮子銀耳羹。香氣彌漫廚房,我站在窗前,望向湖海塘的方向。晚霞染紅天際,荷塘靜默如畫。
“你知道嗎,”母親輕聲說,“小時候我常和你外婆來這里采蓮。那時候,連風(fēng)都是香的。”
我望著她眼角的皺紋,忽然覺得,這荷香,不僅是季節(jié)的饋贈,更是時光的延續(xù),是人與土地之間,最溫柔的牽連。
金華湖海塘的夏天,因荷而靈,因香而凈。一次尋常的采蓮之旅,竟讓我觸摸到了生活最本真的質(zhì)地——那是一種超然于塵囂之外的寧靜,一種深入骨髓的清香體驗。
而這,正是夏日最奢侈的禮物。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