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兩位好老師 甘為學生多付出
在何莊小學教我的有兩位老師，都擔任過我的班主任，他們是教授我語文 課的趙有亮老師和教授我算術課的程遠軍老師。 程遠軍老師是江左鄉江左村人，身材修長，溫文爾雅，顯得有點文弱。一直 教我的算術和音樂課。 趙有亮老師中等身材，是位于馬龍山西頭北側石門北 邊的伊川縣江左鄉寨溝村人。趙老師家庭殷實，所以在解 放前就有機會受到一定的文化教育，使他有機會有能力在 當地解放后、新中國成立之前就受人民政府派遣在何莊籌 備建起了以普通百姓子弟為培養對象的何莊小學。趙老 師對待學生如同子女，知識上無私傳授，學習上嚴格要求， 生活上關心備至。 趙老師除了盡心盡力教好課本知識之外，還盡其所能，千方百計地把他掌 握的其他知識傳授給我們，把他了解的大山之外的趣聞軼事講給我們聽。使我 至今都無法忘懷的有幾件事。第一件，我記得我看過的第一本小畫書就是趙老 師給我找來的。說的是，有那么一個有福之人，他有十個兒子，個個神通廣大， 其中有一個順風耳，一個千里眼。順風耳可以聽到順風方向百里之外的微小聲 音，千里眼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小物件。 趙老師還多次告訴我們，他親自見到過一個放大鏡，透過放大鏡來看自己 的手心，會發現人的手心像剛犁過的虛垡子地（用犁犁過，沒有耙平的土地）一 樣。趙老師還說過，世界上有一種叫做細菌的很小的動物。這種動物可以小到 從連盛水都不漏的瓦罐壁上鉆進鉆出。而要在一種比放大鏡還要精密的叫做 顯微鏡的儀器下才能看得見。趙老師這些讓我們聽起來懵懵懂懂的東西都在 我們幼小而幾乎空白的心靈里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趙老師非常關心新中國的經濟建設消息。洛陽拖拉機廠開始建設后，趙老 師曾經想方設法去洛陽拖拉機廠參觀過一次，回來后就不厭其煩地給我們講起 他在洛陽拖拉機廠的見聞。至今我記憶猶新的就是，趙老師告訴我們，洛陽拖拉 機廠的車間的長度有一里路長。當時我就經常想，在我的老家那一帶最大的房 子——五間頭大房，長也不過 6 丈，真不知道那一里長的車間是咋樣蓋成的。我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趙老師告訴我的。就在我們的腳下埋藏著豐富的鋁礦。 1957 上半年的一天，趙老師拿了一枚第二版人民幣硬幣，告訴我們，他拿的是一 枚人民幣的 5 分錢，相當于第一版人民幣的 500 元，除了紙幣以外，還有這種硬 幣，主要成分是金屬鋁。在這之前，我們大多數同學都只知道有金銀銅鐵等少數 幾種金屬，真的不知道還有鋁這樣的金屬。是趙老師第一次告訴我們，世界上有 鋁這種金屬物質，是可以用來造錢的物質，而用來提煉鋁的鋁礦就埋在我們的腳 下。可以想見還有什么東西比可以造錢的東西更值錢的呢？如果說我識字的啟 蒙老師是郭長庚老師的話，那么我的科技啟蒙老師就是趙有亮老師。 我最佩服趙老師的還是他對知識的不斷追求和對新事物的不斷探索。還 有一件事，使我終生難忘。按趙老師的要求，從三年級開始，我們開始上晚自習， 一天的學習時間由 3 個單元變為 4 個單元，課后就住在學校里。為了早上及時 喊我們起床，趙老師教我們動手制作安裝了一對“土電話”，用廢紙糊了兩個四 棱臺型紙喇叭，棱臺的四個側面和小臺面用漿糊把廢紙多糊幾層，大臺面只粘 上一層薄紙。在小臺面中間用錐子扎一個小洞，兩個紙喇叭分別掛在老師住室 的窗子上和我們床鋪附近的墻壁上，之間用一根繃得很緊的沒有結節的細棉線 繩連起來。就是這樣一對土電話還真的很管用，特別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如果 晚上我們該睡覺了，沒有按時睡覺，還在嬉戲笑鬧時，老師就會面對掛在老師住 室窗子上的紙喇叭呼叫，讓我們睡覺。如果該起床了我們還沒有醒來，老師會面對紙喇叭喊我們起床。我們每次都會聽得很清楚。直到最近，剛考上大學的 外孫女陳宛悅才從聲波在固體中比在空氣中傳播更迅速、更集中的物理聲學道 理得到解釋，但是我們當時確實感到用那對土電話的確比老師直接叫我們更清 楚。趙老師讓我們親手制作這一對土電話，絕不是為了偷懶，少走幾步路，而是 為了鼓勵我們對科學技術知識進行勇敢的探索。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從古至今我國知識分子認識世界增長知識的必 經之路，這一點在趙有亮老師身上表現得十分突出。40 多年前當趙老師得知 我從陜西寶雞調回三門峽市工作之后，專門到三門峽參觀三門峽大壩。趙老師 來時，我剛調回在陜縣農機廠安裝車間當安裝鉗工，各方面條件都十分差。趙 老師來了就住在家里，早上起個大早，我騎上自行車載上趙老師，把趙老師送到 湖濱火車站，花 5 角錢買一張開往三門峽大壩的通勤火車票，讓趙老師自己去 大壩參觀。由于工作忙，沒有請一天假陪趙老師一起去參觀，確實慢待了恩師， 這件事至今仍使我后悔不已。 其實，兩位老師決定讓我們從三年級就開始住校這件事才是對我影響最大 的一件事，使我受益終生。跟我一起住在學校的有比我年長 5 歲的大舅、二舅 和薛家窯村的薛文卿、薛貴升、薛甲等幾個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