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抗日成烈士 生不見人死無尸
我父親兄妹四人。大伯諱尊榮,小名大安。二伯名叫二安。姑母是老三, 名叫劉倩。老四就是我的父親尊先,乳名叫作裊。非常遺憾的是無法知道二 伯的出生年月,根據我父親和姑母的年齡推算,二伯可能出生在 1915 年前后, 也就是說,在我家被國民黨反動派的軍隊放火燒光家產的 1929 年時只有十四、 五歲,還是個半大小子。也許是遭受反動軍隊的恐嚇,也許是家產被燒心里愁 苦膽怯,也不知道是別的什么原因。在紹興老爺被打死、我家家產被燒掉之后, 我二伯就得了一種俗稱“羞病”的怪癥,主要癥狀就是害怕見人,不僅害怕見生 人,甚至也不敢見熟人。一看見人就往大人身后或門背后躲。所以成年累月躲 在家里,不出院門。似乎那時候我爺爺已經去世,只有我奶奶帶著我父親四兄 妹過日子。父親不滿十歲,姑母被送到夏店街當了童養媳,二伯又得了“羞病”, 全家的生活重擔就落在了我大伯尊榮一人肩上。那時候我家有一頭小毛驢,大 伯經常趕著驢到馬鈴山南麓一帶的小煤窯上馱煤到南鄉汝河邊一帶去賣,賺取 一點差價養家糊口,經常是一天一趟。早晨牽著驢出門到煤窯上灌煤時會對奶 奶說:“娘,讓二安去割一捆草,回來好喂驢。”奶奶總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等 大伯趕著驢出門走了,奶奶趕緊擓個大籃子替二伯去割一籃子青草回來。既保 證了驢有草喂,又避免了大伯對二伯的不滿。想一想,奶奶是一雙小腳,每天要 到地里去割一大籃子或者一大捆草回來,是多么艱難的一件事呀。二伯的“羞 病”一直持續了兩年多才逐步好轉。說來也奇怪,二伯病好后,一反害羞、靦腆 的性格,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用我老家的方言來說,就是“人來瘋”,“話 特別稠”,一天到晚到處都能聽到他在高談闊論。二伯的病雖然好了,但家里的 日子照樣艱難困苦。后來有一支西北軍的隊伍又經過我的家鄉,我二伯與我五 老爺家的三兒子長富爺結伴背著兩家的大人跟著西北軍走了。后來,西北軍這 支隊伍被編為中國國民革命軍第 29 軍。 1937 年 7 月 7 日,震驚中外的盧溝橋事變發生時,該部正駐守在盧溝橋。 我二伯是該部的一名士兵。就是在對日全面抗戰的這第一仗中為國捐軀,獻出 了他剛剛 20 多歲的年輕生命。可惜幾十年來沒有人敢于對奶奶說起二伯犧牲 的消息。可憐我奶奶于 1957 年在她 72 歲離開人世的時候仍然滿懷著對她第二個兒子的無盡思念,她老人家哪里知道她日夜思念幾十年的二兒子早在 20 年前就已為國捐軀離開人世了。事實上,我的二伯劉二安是名副其實的抗日戰 爭烈士。沒想到在我二伯犧牲 30 多年后,又遭到個別不法分子的誣陷,不法分 子為了掩蓋自己的違法犯罪行為,竟把一盆污水潑到二伯頭上,污蔑我二伯跟 隨蔣介石去了臺灣,以達到誣陷我弟弟新來是混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兵—— 傘兵部隊的階級異己分子的目的。并對我弟弟新來的政治進步和人生軌跡造 成重大而惡劣的影響。當然,這是后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