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命苦早成才 犁耙耩耘全能來
我的父親出生后營養不良,從小就比同齡人顯得個頭小,體質弱,又加上家 境貧寒,連出變故,二伯當了壯丁,戰死疆場,唯一的姑姑又因家庭生活困難被 送去當童養媳,爺爺又壯年早喪,為了迎娶伯母進門,土地盡數出當,我父親不 得不過早地盡心出力分擔家庭生活的重擔。去做扛挑背抬的活路又顯得體弱 力薄,難以支撐,他不得不在十二、三歲時就開始學著干一些犁耙鋤耩之類技巧 性要求高而對體力要求相對較低的活計。
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正是這 種窘迫的生存環境使我的父親很小就成了莊稼活計的行家里手,不論是犁耬鋤 耙,還是趕車揚場,亦或背背肩扛,所有春種夏耘秋收冬藏的一應農活無不得心 應手。
母親在世時經常對我說起過父親開始學犁地耙地的艱難和不易。在我的 家鄉一帶,犁地耙地這類活計大都由一人單獨完成。由于用心觀察和刻苦實踐, 父親很快就學會了犁地耙地的技巧。困難的是因為年齡太小,個頭太低,力氣 不足,他沒有辦法自己單獨把犁耙之類的大件農具背到身上。所以,每次都要 由伯父,奶奶或請別的成人把犁耙放到他肩膀上,不管地離家遠近,反正不到地 里就不能把犁耙放下來,待到了要犁耙的地塊后,找個高低適合的土堰土坡,斜 著身子放下農具,再拖拽到地里開始耕作。有時候沒有合適高度的土堰土坡, 而土地又比較松軟的情況下,就干脆用力把犁耙從肩膀上扔到地下,只要不把 農具摔壞就行。每每想到父親在他幼年之時遭受的磨難,我都心疼不已。
正是 小時候的這種種磨難,造就了我父親不畏艱難、堅韌不拔的品質和超乎尋常的 忍耐力。父親的這種優秀品質對我們兄弟姐妹們的健康成長,影響非常深刻而 長遠。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正是父親堅持不懈的努力,使他成為熟練從事各種 種地耕作技巧的全把式。我的大伯也因此一輩子不干犁地耙地的活路,即便后 來我們和伯父家分門另過,大伯家土地的犁耙活路還是由父親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