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拍賣槌聲的落下，酒的價值被敲定。
文 | 易鑫
一瓶酒的價值，往往在拍賣槌落下的瞬間會得到最直觀的呈現。
11月21日，香港蘇富比“中國陳年白酒專場”現場，一瓶全球限量5瓶的五糧液1909藝術家系列——黃宇興書畫主題酒，經過超過30輪競價，最終19萬港幣成交（加交易傭金共計23.75萬元港幣），創下蘇富比亞洲區最貴五糧液單瓶紀錄。
僅僅幾天后，在中國嘉德2025秋拍“國釀醇香——貴州茅臺酒臻品”專場上，1990年飛天鐵蓋茅臺以103.5萬元拔得頭籌。
隨著今年秋季拍賣季的收官，拍賣會場上一系列成交數額不僅反映著行業對白酒價值的預期，也清晰地勾勒出中國高端酒品從“消費品”向“收藏資產”轉變的價值軌跡。
從香港蘇富比到中國嘉德，從限量老酒到生肖紀念酒，拍賣槌聲落處，是市場對稀缺性、品牌文化與時間價值最直接的貨幣投票。
01
高價頻現，多元價值驅動下的市場變現
2025年的酒類拍賣市場，頭部名酒依然展現出強大的價值號召力。
在香港蘇富比11月21日的“中國陳年白酒專場”中，除了創下紀錄的五糧液1909藝術家系列酒外，1977年至2005年各年份五糧液陳年酒22組133瓶全部成交，成交率高達100%。
這一系列時間跨度長達28年的拍品，涵蓋了“長江大橋”紅標“鼓型瓶”、“交杯”等經典瓶型，品相良好且大部分保持原箱狀態。
僅3天后，中國嘉德2025年秋季拍賣會五糧液陳年酒專場同樣表現搶眼，兩壇編號分別為零零壹號和零零貳號的五糧液三十年壇儲窖藏封壇紀念酒分別拍出103.5萬元和92萬元的高價，并帶動該專場總成交額達449.075萬元，專場取得成交率98%。
線上拍賣渠道也展現出強勁活力。11月27日晚，五糧液丙午馬年生肖酒在京東直播間首發，在當晚的線上拍賣中，三款特殊編號產品引發廣泛關注，其中，編號8888以29128元成交，編號6666與編號9999也分別以10185元與9971元落槌，展現該產品在收藏市場的熱度。
茅臺的拍賣表現同樣驗證了其作為白酒價值標桿的地位，其依然是拍賣市場的硬通貨。在中國嘉德2025秋拍的“國釀醇香——貴州茅臺酒臻品”專場上，134件精選拍品總成交額1056萬元。
其中1990年飛天鐵蓋茅臺酒以103.5萬元的單價領跑。同時，1997年產飛天牌/五星牌茅臺酒(各60瓶)以92萬元成交；1999年產飛天牌/五星牌茅臺酒(各60瓶)以80.5萬元成交。
不僅如此，早在今年4月，中國嘉德香港2025年春拍中，一組12瓶“1984年貴州飛天牌黃釉色醬瓶茅臺酒”以120萬港元成交，單瓶達到10萬港元，成為該場拍賣的明星拍品。
值得關注的是，拍賣酒的熱度并不局限于茅臺和五糧液兩大頭部品牌。
2025年瀘州老窖·國窖1573封藏大典期間，在“生命中的那壇酒”競賣會上，三壇名人封壇的國窖1573封壇紀念酒累計拍出39.2萬元。其中聶遠封壇酒以13.2萬元成交，胡海泉封壇酒和隋建國封壇酒均以13萬元成交。
此外，在2025年第六屆郎酒莊園「老酒還鄉」期間，青花郎九九重陽投糧紀念酒（2021-2023，4.95L裝）拍出8萬元等，五套拍品總成交價達21.8萬元。
更值得一提的是，黃酒品類亦在高端收藏市場取得突破。在中國嘉德2025春拍中，會稽山·蘭亭280周年紀念酒以9.2萬元高價成交，成為傳統黃酒在高端收藏市場的標志性案例，預示著中國酒類收藏市場正走向更加多元的發展階段。
02
趨勢與意義，理性收藏時代下的價值邏輯
縱觀2025年這一系列酒類拍賣，其并非市場的全面狂歡，而是一次價值分化與理性回歸的表現。
據蘇富比《2024年葡萄酒和烈酒市場報告》顯示，烈酒拍賣貢獻率從2023年的21%微降至18%，整體呈現“退燒”態勢。盡管茅臺在蘇富比十大烈酒品牌成交額中占比從2023年的6%躍升至15%，增長一倍以上，但或許這更多是頂級資產避險屬性凸顯下的結構性行情。
有資料顯示，市場普遍感受到，與前幾年的火熱相比，當前老酒拍賣市場已步入“量價齊跌”的調整通道，多數拍品成交價貼近估價區間，溢價空間顯著收窄。
這種表面“降溫”實則指向了市場生態的健康化轉向。首先，它驅散了非理性投機泡沫，促使市場回歸“品飲與收藏并重”的價值本源。此前動輒千萬的天價個案雖吸引眼球，但整體市場還是更青睞有真實消費場景、文化故事和明確年份背書的產品。
其次，拍賣市場的分化也愈發清晰。頂端是極具稀缺性的孤品、紀念酒、早期年份酒，其金融屬性較強；中堅層則是品相完好、來源可靠的主流品牌陳年年份酒，滿足資深藏家與高端宴飲需求；底層則是流通性較強的次新酒，其拍賣表現更貼近商品市場本身。這一分層體系推動了價格機制的完善。
對行業而言，拍賣市場的理性化與多元化具有深遠戰略意義。它為企業提供了價值標桿定位與品牌賦能。
近年來，頭部酒企紛紛加碼“老酒戰略”，如五糧液發布經典產品全系并持續開展“家有老酒”活動、洋河推行“綿柔年份老酒戰略”、舍得升級“老酒戰略2.0”，其深層邏輯正是通過錨定“時間價值”，來維護產品價格體系，對抗行業周期波動，并為未來市場復蘇儲備勢能。
老酒拍賣的高光表現，為企業在消費市場宣講“貯存增值”故事提供了堅實的注腳，激勵渠道與消費者“存新酒，喝老酒”，從而激活庫存流轉，穩定價格大盤。
隨著中國酒類拍賣市場的不斷成熟，市場參與者對酒品價值的認知也在不斷深化。除了傳統的飲用屬性，文化屬性、投資屬性和社交屬性已成為評估酒品價值的重要維度。
拍賣槌下的價碼躍遷，既是部分酒類資產價值獲得頂級市場確認的瞬間，也是整個行業在存量競爭中尋求價值突破的縮影。未來，市場對酒品價值的評估也或許將更加多元化，那些能夠同時滿足多重需求、具有獨特性和稀缺性的產品，也將在拍賣市場上持續獲得價值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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