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康的特色風味圖譜里,馬頭牛肉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它藏著老手藝的堅守,裹著歲月沉淀的鮮香,憑借緊實勁道的肉質、濃郁醇厚的鹵香,從街頭熟食攤走進千家萬戶的餐桌,成為太康人宴請賓客、日常解饞的心頭好,一口下去,脂香繞舌,回味悠長,滿是獨屬于馬頭鎮的煙火厚重,也藏著太康人刻在骨子里的味覺眷戀。
馬頭牛肉的驚艷,始于對食材的極致挑剔。做這道美味,必得選用本地散養的健壯黃牛,優選牛腱子肉、牛霖肉等部位,這些部位的牛肉筋膜分布均勻,肉質緊實細嫩,脂肪含量適中,嚼起來既有勁道感,又不會干澀發柴,自帶黃牛獨有的原生肉香。挑選好的牛肉要趁鮮處理,先用清水反復浸泡數小時,期間不斷換水,將牛肉里的血水徹底泡出,褪去肉里的腥膻味,泡好的牛肉色澤鮮亮,肉質通透,湊近一聞,只有純粹的肉香,沒有絲毫雜味,這一步是保證牛肉口感鮮醇的基礎,多一分耐心,便多一分鮮香。
處理干凈的牛肉,要先經過焯水去腥。一口大鍋裝滿清水,放入姜片、蔥段、料酒,大火煮沸后,將牛肉整塊下鍋,沸水翻滾間,牛肉表面的雜質和殘留血水漸漸凝結成浮沫,輕輕撇去浮沫,讓湯汁保持澄澈,牛肉在沸水中焯煮片刻,進一步去除腥膻,同時讓肉質初步收緊,鎖住內里的汁水。焯好的牛肉撈出,用溫水沖洗干凈表面殘留的浮沫,瀝干水分后,表皮微微泛著油光,肉質愈發緊實,此刻已然透著淡淡的肉香,靜待鹵制入味。
鹵制是馬頭牛肉的靈魂工序,老鹵的醇厚的火候的精準,缺一不可。馬頭牛肉的鹵湯講究“老鹵為魂”,不少老作坊的鹵湯傳承數十年,每日添料續火,歲月沉淀讓鹵湯愈發濃郁醇厚,鹵出的牛肉風味十足。鹵湯調制時,要在清水中加入足量的八角、桂皮、香葉、花椒、茴香、草果、良姜等十余種香料,每種香料的用量都經過精準把控,多一分則香料味過濃,掩蓋肉香;少一分則鹵香不足,滋味寡淡。再加入生抽提鮮、老抽上色、冰糖增甜提鮮,撒上適量食鹽,攪拌均勻后大火煮沸,讓香料的香氣充分釋放,鹵湯咕嘟咕嘟翻滾,濃郁的鹵香順著熱氣彌漫開來,飄滿整個作坊,勾得人食欲大開。
待鹵湯熬出醇厚香味,便將瀝干的牛肉整塊放入鹵鍋中,確保鹵湯完全沒過牛肉,大火再次煮沸后,轉小火慢鹵,蓋上鍋蓋,只留一絲縫隙讓熱氣溢出。鹵制的火候要拿捏得恰到好處,小火慢燉才能讓鹵香慢慢滲透進牛肉的每一絲肌理,火太急,外層肉質易熟爛,內里卻未入味;火太弱,鹵香難以穿透,肉質也會變得干澀。慢鹵的時光里,鍋內咕嘟作響,香料的醇厚、鹵湯的咸鮮與牛肉的鮮香相互交融,一點點滲透,一點點沉淀,鹵湯的色澤漸漸變得紅亮濃郁,牛肉也在鹵湯的浸潤下,慢慢吸收滋味,肉質漸漸酥軟卻不失勁道,色澤從淺淡變得紅亮誘人,濃郁的鹵香順著縫隙漫出,飄出街巷,引得過往行人頻頻駐足。
鹵制時長需足夠充足,少則三四個小時,久則五六個小時,全憑手藝人的經驗把控,待牛肉完全鹵透,用筷子輕輕戳探,能輕松穿透且肉質不松散,便可以撈出了。剛撈出的馬頭牛肉,表面裹著濃稠的鹵汁,紅亮油潤,泛著誘人的光澤,濃郁的鹵香撲面而來,醇厚綿長,讓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嘗一口。將鹵好的牛肉放在通風處自然放涼,肉質會慢慢收緊,口感愈發緊實勁道,此時切盤食用,滋味最佳。
切馬頭牛肉也是一門學問,要順著牛肉的紋理下刀,切成厚薄均勻的薄片,切好的肉片紋理清晰,色澤紅亮,肥瘦相間處脂香誘人,純瘦肉部位緊實勁道,表面還帶著淡淡的鹵汁油光,光是擺盤上桌,便盡顯食欲。夾起一片放入口中,牙齒輕咬,肉質緊實勁道卻不柴硬,嚼起來越嚼越香,濃郁的鹵香在口腔里瞬間炸開,咸鮮適中,醇厚綿長,帶著香料的層次感,瘦肉的緊實與筋膜的彈嫩交織,脂肪的脂香恰到好處,香而不膩,滿口生津。細細品味,先是鹵香的濃郁,再是牛肉本身的鮮香,最后還有淡淡的回甘,多重滋味在舌尖交織融合,每一口都讓人回味無窮,越吃越上癮。
在馬頭鎮,馬頭牛肉早已融入尋常生活的煙火溫情里。逢年過節,家家戶戶的餐桌上總少不了一盤馬頭牛肉,紅亮的色澤、濃郁的香氣,既撐得起宴席的排場,又滿含團圓的暖意,家人圍坐,筷子起落間,一口牛肉一口酒,或是配著饅頭米飯,滿是幸福滿足的滋味。日常日子里,街頭的熟食攤前總排著長隊,剛鹵好的馬頭牛肉冒著熱氣,香氣四溢,人們買上半斤,回家切盤便是一道美味涼菜,簡單方便卻滋味十足。招待賓客時,一盤馬頭牛肉上桌,肉質勁道,鹵香濃郁,總能贏得賓客的連連稱贊,既顯主人的誠意,又能讓賓客吃得盡興。
離家在外的太康游子,最惦記的便是這一口馬頭牛肉的香味,每次返鄉,總要先買上一塊解饞,臨走時也會帶上幾包,裝著家鄉的味道奔赴遠方,一口牛肉下肚,鄉愁便漸漸消散,滿是家的溫暖。馬頭牛肉的手藝,在一代代手藝人手中傳承,他們堅守古法工藝,用心挑選食材,精準把控火候,讓這道美味跨越時光,始終保持著最地道的風味,也讓馬頭牛肉的香氣,飄得越來越遠,成為太康特色風味里一張響亮的名片。
馬頭牛肉的香,是肉質的鮮香,是鹵香的醇厚,更是時光的厚重。它沒有復雜的花樣,卻憑著老手藝的匠心,將普通的牛肉鹵制出極致滋味,每一口都藏著馬頭鎮的煙火氣息,每一絲風味都透著太康人的生活態度——踏實醇厚,溫潤綿長。這道藏在煙火里的美味,用濃郁的香氣溫暖著味蕾,用勁道的口感治愈著日常,在歲月里靜靜留香,成為太康味道里不可替代的醇厚風情,讓人一想起來,便滿是唇齒留香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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