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尋味記:藏在鄉(xiāng)間的神秘粉漿面條
驅(qū)車穿行在方城的鄉(xiāng)間公路,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青紗帳,風(fēng)一吹過,玉米葉沙沙作響。問起本地最地道的吃食,老鄉(xiāng)們總會神秘一笑,指向村頭巷尾那些沒有招牌的小攤——那里藏著方城人舌尖上的鄉(xiāng)愁,一碗帶著獨特酸香的粉漿面條。
不同于城里飯館的改良版本,鄉(xiāng)間的粉漿面條,從原料到做法,都透著一股老輩人傳下來的講究。做粉漿的豌豆,得是本地老農(nóng)自種的,顆粒飽滿,磨出來的漿才夠醇厚。頭天晚上,攤主就會把豌豆泡上,第二天凌晨天不亮,便用石磨細細研磨,磨好的漿汁用紗布過濾,只留最細膩的部分,再倒入大鐵鍋,文火慢熬。熬漿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火大了會糊鍋,火小了香味出不來,攤主得守在鍋邊,不停攪拌,直到漿汁泛起細密的泡沫,散發(fā)出淡淡的酸香。
面條也有門道,不用機器壓的精面掛面,而是選那種粗糲的手工堿水面,下鍋煮到八分熟,撈出來過一遍涼水,這樣面條才筋道,不易煮爛。煮面的湯,不是清水,而是熬好的粉漿,把瀝干的面條倒進粉漿鍋里,小火慢煨,讓每一根面條都吸飽漿汁的酸香。煮好的面條,顏色微黃,帶著漿汁的濃稠感,撈進粗瓷碗里,再淋上一勺秘制的辣椒油,撒上一把切碎的香菜和蔥花,最后鋪上幾片炸得金黃酥脆的芝麻葉,一碗地道的粉漿面條就成了。
清晨的鄉(xiāng)間小攤,總是擠滿了人。扛著鋤頭的老農(nóng),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趕著去鎮(zhèn)上趕集的大嫂,都圍在鍋邊,捧著碗呼嚕嚕地喝著。第一口下去,是粉漿獨有的酸香,不刺鼻,不濃烈,帶著豌豆的清甜;再嚼一口面條,筋道爽滑,裹著漿汁的味道,越嚼越香;芝麻葉的酥脆、辣椒油的香辣,層層疊疊的滋味在舌尖散開,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攤主大娘說,這粉漿面條的秘訣,在于“酸得恰到好處”。太酸了會讓人倒牙,太淡了則寡淡無味,這酸度的拿捏,全靠多年的經(jīng)驗。而且粉漿必須現(xiàn)磨現(xiàn)熬,隔夜的漿汁味道會變,做出來的面條就失了魂。早些年,這粉漿面條是鄉(xiāng)下人度荒年的吃食,如今日子好了,卻成了最稀罕的美味。不少城里的食客,專門驅(qū)車幾十公里,跑到鄉(xiāng)間來尋這一口,就為了嘗嘗那記憶里的味道。
小攤旁的老槐樹下,幾位大爺端著碗,邊吃邊聊。有人說,小時候家里窮,娘總會做粉漿面條,撒上一把紅薯葉,就是一頓飯;有人說,在外打工多年,最想念的就是這口酸香,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吃一碗。一碗粉漿面條,盛著的不僅是美味,更是方城人代代相傳的生活記憶。
日上三竿,趕集的人漸漸散去,小攤的炊煙也慢慢淡了。大娘收拾著碗筷,鐵鍋還留著粉漿的余溫。這藏在鄉(xiāng)間的粉漿面條,沒有華麗的包裝,沒有響亮的名頭,卻憑著一口地道的酸香,在方城的煙火里,守著一方獨特的滋味。它是鄉(xiāng)野的饋贈,也是時光的沉淀,等著每一個懂它的人,前來尋味。 #2025新星計劃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