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天還蒙著一層青灰,我輕輕推開家門,涼意撲面而來。腳下的石板路泛著濕漉漉的光,昨夜下了點小雨,空氣里彌漫著泥土與水汽混合的氣息。我裹緊外套,朝衡水湖的方向走去——這已是我連續(xù)第七天清晨來這里了。
“你真是瘋了,這么早跑出來吹冷風(fēng)。”昨晚母親還在廚房里嘟囔,“不如多睡會兒,人哪有這么折騰自己的?”
我沒反駁,只是笑了笑。我知道她不懂,就像從前的我也不懂,為什么有人愿意在天未亮?xí)r起身,只為看一眼湖面升起的那層薄霧。
走到湖邊小徑,四周靜得出奇,只有幾聲鳥鳴從蘆葦叢中傳來,清脆又遙遠。湖面像一塊巨大的墨玉,邊緣被淡青色的霧氣輕輕包裹,仿佛天地間剛剛蘇醒的一口呼吸。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胸口頓時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填滿。
“你也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回頭,是老張,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手里提著一個竹編的小凳子,臉上帶著笑意。
“嗯,今天霧特別大。”我點點頭。
“是啊,這樣的天氣,十年難得一見。”他在我旁邊坐下,目光投向湖心,“你看那邊,像不像一幅水墨畫?”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遠處的垂柳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枝條輕拂水面,激起一圈圈漣漪,卻又迅速被霧氣吞沒。一只白鷺忽然從蘆葦叢中騰起,翅膀劃破晨霧,像一道銀線,轉(zhuǎn)瞬又消失在朦朧之中。
“小時候,我爹常帶我來這兒打魚。”老張輕聲說,“那時候湖更寬,水更清。天剛亮,霧還沒散,他就蹲在船頭抽煙,煙圈和霧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煙,哪是霧。”
我側(cè)頭看他,他眼角的皺紋在微光中顯得格外柔和。“現(xiàn)在不打魚了?”我問。
“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可這湖,我還是天天來看。不來一趟,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笑了笑,“你說怪不怪?”
我不覺得怪。因為我明白那種感覺——有些地方,不是風(fēng)景,而是記憶的錨點。它不動聲色地系住你生命中的某些時刻,讓你在匆忙的日子里,還能找到片刻的安寧。
霧漸漸淡了,東方的天際開始泛出魚肚白,接著是一抹淡淡的橙紅,像是誰用指尖蘸了顏料,在天空輕輕一抹。湖面也慢慢活了過來,倒映著初升的光,波光粼粼,宛如撒了一層碎金。
“真美啊……”我喃喃道。
“是啊,”老張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露水,“每天看,每天都不一樣。可就是這份不一樣,才讓人想天天來。”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發(fā)熱。原來,我們追尋的從來不是風(fēng)景本身,而是那份在喧囂生活中幾乎遺失的平靜。衡水湖的晨曦薄霧,不只是自然的饋贈,更是心靈的一次輕撫。
太陽終于躍出地平線,霧徹底散去,湖面清晰如鏡。我轉(zhuǎn)身往回走,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回來吃早飯嗎?我煮了小米粥。”
我笑了,回復(fù):“馬上到。”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最美的風(fēng)景,往往藏在最平凡的清晨里;而最深的溫暖,就在這日復(fù)一日的堅持與歸來中。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