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鬧鐘還沒響，我就已經睜開了眼。窗外還黑著，但心里卻亮堂得很——今天要去紫菱湖拍鳥。這念頭像春天的嫩芽，在我心里冒了一整周。老張昨晚發來消息：“今年白鷺來得早，柳樹剛抽芽，它們就到了。”我盯著手機屏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趕緊回了一句：“那必須去！”
天邊剛泛出魚肚白，我和老張已經在紫菱湖東岸的木棧道口碰了頭。他穿著一件褪色的軍綠外套，肩上扛著長焦鏡頭，笑呵呵地說：“你可算來了，我都蹲半小時了，怕錯過晨光。”
“這不來了嘛！”我喘著氣把三腳架支好，調整相機參數時，手還有點抖。不是緊張，是興奮。春天的風帶著湖水的濕氣，輕輕拂過臉頰，柳枝在微風中搖曳，像少女甩著柔順的發絲。
忽然，老張壓低聲音：“噓——看那邊，蘆葦叢動了。”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水面上一道白影輕盈掠過，接著，一只蒼鷺從淺水處緩緩踱步，細長的腿踩在泥濘中，竟如履平地。它歪著頭，突然一低頭，尖喙閃電般刺入水中，再抬起時，一條小銀魚已在嘴中掙扎。
“咔嚓！”我按下快門，心跳也跟著節奏跳了一下。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湖面的漣漪、鳥羽的微顫，和我指尖傳來的輕微震感。
“拍到了？”老張湊過來瞄了一眼我的取景器，點點頭，“構圖不錯，背景虛化剛好，把它的孤傲勁兒拍出來了。”
我笑了，心里像被春風拂過。其實拍鳥這事，說到底不是為了照片多好看，而是那種與自然共呼吸的踏實感。記得去年春天，我還對鳥類名字一竅不通，看見個白的就喊“白鶴”，被老張笑話了好久。“那是小白鷺，”他當時一臉無奈，“你連家雀和麻雀都分不清，還想拍鳥？”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可現在，我已經能一眼認出鳳頭??浮水時那標志性的波浪形軌跡，也能分辨出東方大葦鶯清脆婉轉的鳴叫。這些知識，不是書本上學來的，是一次次蹲守、一次次錯過、一次次驚喜中慢慢積累的。
太陽漸漸升高，湖面鍍上一層金光。一群綠頭鴨從遠處游來，公鴨脖頸上的翡翠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母鴨則低調地跟在后面，時不時低頭啄食水草。孩子們在岸邊嬉鬧，笑聲驚起幾只麻雀，撲棱棱飛向樹梢。
“你說，城里人天天忙工作，哪有空看這些？”老張忽然感慨。
我望著湖心一對正在交頸相依的鴛鴦，輕聲說：“可我們看到了，就夠了。這片湖，這群鳥，這春天——它們本來就在，只是有人愿意停下來看看。”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一陣清越的鳴叫。抬頭一看，兩只北紅尾鴝落在枯枝上，雄鳥通體烏黑，尾羽卻是鮮艷的棕紅，像燃燒的火苗。我屏住呼吸，悄悄調高快門速度。當它展翅飛向另一棵樹時，我連按幾下快門，仿佛把整個春天都裝進了存儲卡。
回家的路上，陽光灑滿車窗。我翻看著相機里的照片，每一張都像一封來自自然的信箋。紫菱湖的春天，不只是花開鳥鳴，更是一種提醒：生活不必總是疾馳向前，偶爾慢下來，聽聽風，看看云，陪一只鳥走完它清晨的旅程，心也會變得柔軟而豐盈。
這湖，這鳥，這春光——自然，真的超贊。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