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薄霧尚未散盡,陽光斜斜地灑在長江支流蜿蜒的河岸上。我站在揚州夾江公園的木棧道入口,腳邊是被露水打濕的鞋尖,手里的相機沉甸甸的,卻讓我感到一種踏實的期待。這片濕地,是我和老友林濤每年秋天必來的地方——不只是為了拍幾張照片,更是為了在這片靜謐中,重新聽見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
“來了?”林濤從遠處揮手,他穿著一件褪色的卡其色風衣,肩上背著那臺用了十年的老式單反。“今天風不大,蘆葦該是最好看的時候。”
“你總是比我早到。”我笑了笑,快步走過去,“你說這地方像不像一幅水墨?灰白的天,金黃的蘆葦,還有遠處那些飛起的白鷺。”
“像,但比畫生動。”他瞇起眼,望向水邊,“你看那邊,三只蒼鷺,剛落進葦叢里。”
我們并肩走在木棧道上,腳下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兩側(cè)的蘆葦高過人頭,隨風輕輕擺動,像無數(shù)細長的手臂在低語。秋意濃烈,空氣中彌漫著干草與泥土混合的氣息。我舉起相機,調(diào)好焦距,鏡頭里一只白鹡鸰正跳上枯枝,羽翼微顫,眼神警覺。按下快門的瞬間,心里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滿足。
“你知道嗎?”林濤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去年這時候,我太太還在。她說這里像極了我們蜜月去過的蘇格蘭高地。”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一片搖曳的葦蕩,嘴角微微牽動,像是笑,又像是忍住什么。我懂那種情緒——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深沉的懷念,像秋陽照在舊信紙上,暖,卻泛黃。
“她總說,秋天不該只用來傷感。”他頓了頓,抬手調(diào)整了一下鏡頭,“她說,秋天是收獲顏色的季節(jié)。”
我點點頭,把相機轉(zhuǎn)向另一側(cè)。一群小??從水面劃過,留下細碎的波紋,像誰用鉛筆輕輕勾了幾道線。我連按幾下快門,捕捉它們潛入水中的瞬間。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林濤為何每年都來——這里不僅有鳥,有光,有自然的呼吸,更有記憶的錨點,能讓人在流動的時光里,短暫地停靠。
“你覺得這張怎么樣?”我把剛拍的一張遞給他看。畫面中央是一只灰背隼掠過蘆葦頂端,翅膀展開,背景是漸變的橙紅晚霞。
“構(gòu)圖穩(wěn),光線準。”他點點頭,眼里有了笑意,“不過下次試試低角度,讓蘆葦做前景,突出那種縱深感。”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記下了,心里卻更在意他此刻的情緒。比起攝影技巧,我更慶幸他還愿意分享這些細節(jié)——說明他沒有把自己關(guān)起來。
太陽漸漸西斜,濕地染上一層柔和的金粉。我們找了個臨水的長椅坐下,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風穿過蘆葦?shù)纳成陈暎紶枈A雜一兩聲鳥鳴。遠處,一對年輕情侶正舉著手機自拍,笑聲清脆。林濤望著他們,忽然笑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拍照都用手機了。”
“可有些東西,只有長焦和耐心才能留住。”我說。
他轉(zhuǎn)頭看我,眼神明亮了些:“明年還來嗎?”
“當然。”我毫不猶豫,“等蘆花再開。”
回家的路上,我翻看著今天的照片:蒼鷺佇立水邊的孤影、成群雁陣劃破天際的壯闊、還有那一片在逆光中如煙似霧的蘆葦蕩。每一張,都不只是影像,而是某個瞬間的情緒切片——寧靜、思念、希望,以及對美的執(zhí)著。
揚州夾江公園的秋天,或許不似西湖那般聞名,也不如黃山那樣壯麗,但它用最樸素的方式,教會我們?nèi)绾斡苗R頭和心靈,去珍藏一個季節(jié)的呼吸。
若你也愛自然,愛攝影,不妨在這個秋天,走進夾江公園。帶上相機,也帶上一顆愿意慢下來的心——蘆葦會告訴你,有些美,只屬于靜候的人。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