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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在白茫里像遺落的標點
天空終于傾倒積攢一季的暗語
不是飄，是碎銀般擲下
讓所有足跡被巨大橡皮擦拭
你聽，那“咚咚”的聲音
不是聽見，是看見的——
五歲舌尖黏在糖霜似的雪球上
糖紙裹住的晶瑩如今在何處甜著？
十六歲日記本里未化的雪
咯吱咯吱穿過整個操場
忽然想起袁紫衣策馬消失的陡崖
原來早有人將月光磨成決絕的刃
而此刻檐角裂縫的紅果顫動
是冬天按在宣紙的朱砂印
當我們終于學會將春天封存于陶罐
雪水才肯滲出遲來的回甘
看那掃開的路徑重歸素白
火爐把不安熬成橙色的安寧
這覆蓋一切也覆蓋不了的飄落
正把說不出的都壓成厚厚信箋
如果抬頭，
你會看見所有未說的話
正以冰掛的弧度懸垂——
它們折射出某種易碎的光
恰似我們不肯交出，
卻已悄然還給浩蕩風雪的，
那點滾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