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錢要緊”四個字一露出來,我就聽見鍵盤碎了一地。
7月27號傍晚,北京紫竹院公園北門,孫楚泊剛吹完《牧民新歌》,手機殼上這行字被鏡頭懟得清清楚楚。彈幕瞬間爆炸:原來“國民閨女”也惦記錢?
我先替她喊一句冤。
那手機殼是她去年在成都太古里買的,二十多塊,圖案是粉色小兔子抱著銅板,邊上還寫著“先謀生再謀愛”。她把兔子擋住了,只留下“搞錢要緊”。觀眾只截后半句,情緒就上來了。

孫楚泊是誰?
中國歌劇舞劇院正式編制,抖音32萬粉,排簫一響能把晨練大爺拉進直播間。她去年巡演回來,團里工資條4600,房租5500。她沒哭,直接拎笛子去公園開麥,第一天收入317塊,掃碼的人邊給錢邊說“閨女別餓著自己”。

公園演出沒門檻,也沒保險。
她得先找城管備案,再自己帶音箱、電池、譜架。演出完,收設備、搬箱子、打車回家,一套流程自己扛。手機殼那句話,是她給自己的提醒——先把設備錢賺回來,再談情懷。

真正好笑的是,罵她商業化的和刷嘉年華的是同一批人。
前腳“藝術不該沾銅臭”,后腳“再來一首《賽馬》”就甩出一架火箭。孫楚泊在直播間里笑:“火箭我先收著,明天買個好點的無線麥,你們聽得也舒服。”

她把收入曬過:
7月公園三場,共收打賞2387元,買新笛膜花了180,給幫忙維持秩序的大哥買冰鎮可樂52塊,剩下的存進“民樂出圈基金”。賬號備注寫著:以后帶樂團去小學做免費工作坊。

我現場聽過一次。
一個穿跨欄背心的老爺子,拿著保溫杯站最前排,聽完《揚鞭催馬運糧忙》抹眼淚,說自己三十年沒聽過活笛子。旁邊小情侶在錄視頻,說要發群里給爸媽看。那一刻,手機殼寫著什么也不重要了,笛聲蓋住了所有的算計。
藝術家該不該賺錢?
這個問題就像問醫生能不能拿工資一樣荒謬。孫楚泊只是把賬算在了明處:先讓自己活下來,再讓民樂被看見。她要是真清高到餓死,公園就只剩廣場舞喇叭了。
最后一句話:
別讓“搞錢”兩個字臟了你的耳朵,臟的是我們一邊想免費聽歌,一邊又嫌別人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