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識濕地:一場偶然的邂逅
那是一個微涼的春日清晨,我正沿著渭南城東的河堤散步。晨霧尚未散盡,遠處的黃河如一條銀帶蜿蜒而過,水光與天色交融,仿佛天地初開。就在我準備折返時,一位老人背著長焦相機從蘆葦叢中緩緩走出,腳步輕緩,生怕驚擾了什么。
“小伙子,別走那么快。”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卻溫和,“再往前五十米,有一群豆雁剛落腳,十年沒見這么整齊的隊形了。”
我停下腳步,有些遲疑:“您是……拍鳥的?”
“算是吧。”他笑了笑,眼角堆起深深的紋路,“我姓陳,本地人,這二十年,每年春秋都來這兒守著它們。”
我跟著老陳走近濕地邊緣。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我屏住了呼吸——成百上千只候鳥在淺灘上踱步、振翅、鳴叫,灰鶴列隊飛行,白鷺掠過水面,像一幅不斷流動的水墨畫。風拂過蘆葦,沙沙作響,仿佛大地也在低語。
“真沒想到,家門口還有這樣的地方。”我喃喃道。
老陳望著天空,眼神深邃:“它們每年準時來,比鐘表還準。你聽,那是大雁在叫,像是在說‘回家了’。”
我的心忽然被什么擊中了。原來,這片土地不只是黃土與河流的組合,它還承載著跨越千里的生命旅程。
二、遷徙之約:人與自然的默契
自那以后,每個周末我都抽空去濕地。漸漸地,我不再只是旁觀者。老陳教我辨認鳥種,告訴我不同鳥類的習性。“你看那只翹鼻麻鴨,”他指著遠處一只橙喙綠羽的水禽,“它去年也來了,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老橙’。”
我忍不住笑:“您還給鳥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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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他挑眉,“它們有記憶,有情感。你不信?去年‘老橙’受傷了,飛得慢,隊伍等了它三分鐘才起飛。你說,這算不算情義?”
我沉默了。長久以來,我把城市生活當作全部,以為自然不過是風景背景。可在這里,每一聲鳥鳴都像是提醒:世界遠比我想象的遼闊。
有一次,我親眼目睹了一幕震撼的景象。清晨五點,天邊泛起魚肚白,突然,天空傳來密集的振翅聲。抬頭望去,密密麻麻的雁陣如黑云壓境,層層疊疊,盤旋而下。它們排成“人”字,又迅速變換為“一”字,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線。
“看,這是真正的遷徙。”老陳的聲音微微發顫,“它們從西伯利亞來,飛越三千公里,只為在這片濕地歇個腳。”
我仰著頭,脖子酸了也不愿低頭。那一刻,我感到一種久違的渺小與敬畏。這些鳥兒穿越風暴、饑渴與疲憊,只為遵循體內某種古老的指令。而我們人類,卻常常迷失在瑣碎與焦慮中。
“您為什么堅持這么多年?”我終于問出口。
老陳望向遠方,良久才說:“因為我怕有一天,它們來了,卻發現這里沒有水,沒有草,也沒有人記得它們。”
他的語氣平靜,卻讓我心頭一緊。
三、守護之責:平凡中的堅守
后來我才得知,老陳曾是當地一所中學的地理老師,退休后便全身心投入濕地保護。他組織志愿者清理垃圾,記錄鳥類數據,甚至說服鎮政府限制周邊開發。
“有人笑我傻,說拍幾張照片何必這么較真。”他苦笑,“可我知道,如果現在不管,再過十年,孩子們只能在課本上看這些鳥了。”
去年秋天,我們一同參與了一次環志活動。當科研人員將一枚輕巧的金屬環套在一只幼年白琵鷺腳上時,我小心翼翼地托著它的身體。那雙黑亮的眼睛靜靜望著我,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奇異的信任。
“它會記住這一刻嗎?”我輕聲問。
“也許不會。”老陳說,“但它會帶著我們的標記飛過山河,告訴遠方,這片土地還有人在等它回來。”
那一刻,我的眼眶有些發熱。原來,守護不是轟轟烈烈的壯舉,而是日復一日的凝視與等待,是明知可能徒勞,仍不愿放手的執著。
四、尾聲:歸途亦是起點
如今,每當我站在渭南黃河濕地的木棧道上,聽著風聲、水聲與鳥鳴交織成曲,心中便涌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寧。那些南來北往的候鳥,用翅膀丈量季節,也用生命詮釋著回歸的意義。
老陳依舊每天來,背著他那臺舊相機。有時我們并肩而立,不說一句話;有時他講起某只鳥的趣事,笑得像個孩子。
“明年春天,你還來嗎?”他問。
“當然。”我答得堅定。
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觀鳥之旅,而是一場關于時間、生命與歸屬的對話。在這片古老而年輕的濕地上,每一次振翅,都是自然寫給人類的情書——只要我們愿意傾聽。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