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福獻 圖片/來自網絡
剛畢業那陣子，日子過得確實有些郁悶。
家鄉的學習條件太差了，網絡自然是沒有的——那還在上世紀90年代——連一些考研用的書籍都買不到，而且也得不到一點點關于考研報名的信息，身體狀況也糟糕得令人堪憂，考研這條路基本上是被堵死了。
英語學得倒是挺不錯，大學英語六級水平，能寫，也能說，還能用英語進行思維，想著在這方面有所發展吧，可大哥來了，二話不說，他就拿走了我手里的英語資料——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即便是能說一口純正流利的英語，也根本沒有什么用武之地。
可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辦法總是會有的。那時，我在一家鄉鎮教委工作，教委下轄的中學里竟有一個小小的圖書室，我意外地，也是驚喜地發現，圖書室里居然有許多藏書，而且不乏名著。于是，我的房間里便常常擺滿了《三言》、《二拍》等膾炙人口，家喻戶曉的文學作品。
而且，鎮上還有一家書店，每月領到工資后，我便會到書店里“淘寶”。四大名著早已被我收入囊中了，至于暢銷的作品么？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倒還是可以尋得到的，其次是金庸的武俠小說，諸如《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之類，書店里也有。那時，家鄉的消息太閉塞了，一些暢銷的名著基本上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再者說，村民們都不喜歡閱讀，也只有我是個“另類人”——他們說我是“曲高和寡”了些。在這種情況下，書店里即使進了新書，也是無人問津的。想想看，書店里自然是一片蕭條，慘兮兮的樣子了。
“書非借不能讀也！”隨園主人的話，我不是沒有聽說過。可是，那所中學的圖書室中，少得可憐的藏書被我鬼子進村般地“掃蕩一空”后，我就沒有在鎮上發現第二個有閱讀愛好的“知音”了。也就是說，我再也無處能借閱到圖書了。思忖良久，辦法倒也有，那就是自己掏腰包購書！于是，工資400大元的我，除了我和母親的日常用度外，其余的錢款就被我全部用到了買書上。書店里的大部頭小說雖不多，但里面有許多雜志呢。結果，短短兩三年內，我案頭的《小小說選刊》、《青年文摘》、《故事會》之類的雜志就足有數百本之多了。我徜徉在文字的世界里，小日子過得悠哉游哉，悠閑自在。
大哥又回家來看望母親了，他拿出一張紙一支筆，滿懷希冀地對我說，三弟，你寫！你寫一篇文章讓我看看。我搖搖頭，斷然回絕，我不寫！那你讀書做什么？！大哥指了指我書架上的幾百本藏書，有些驚訝，也有些大惑不解。是?。∥易x那么多書，不為寫作，又是為的什么呢？我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也沒想過要思考這個問題的。我怎么也不會料到，十余年后，我會成為一個網絡作家，在網絡報刊上發表文章，但我還是堅持閱讀下去，像每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一樣，孜孜不倦地投入到讀書的樂趣中去。
十幾年后，我的藏書整整齊齊地碼滿了兩個書架，就像袁枚先生說的那樣，“汗牛塞屋”，“汗牛充棟”，我也在朋友的鼓勵下走上了文學創作的道路，在自己的圈子里薄有名氣。“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話一點也不假，借著自己體內蘊藏的足夠多的文學素養能量，我常常是下筆千言，洋洋灑灑，筆下生花呢。
幸而有書籍陪伴身側，我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方向。好在有書呢！
2025年1月30日
詩歌‖凝眸秋日的夜空
單薄的夜色憔悴了
沒有月亮 也沒有星光
思念星星和月光
就像思念那一片寄托與希望
就讓它飄飛吧
在這沒有月色的晚上
伴著南下的串串雁鳴
捎去一紙繽紛的憂傷
丹桂吐芳 菊花飄香
你是否也在星光下凝望
讓目光飛過層層山巒
穿越無際的海洋
把鄉愁塞滿流浪的行囊
把惆悵串成滾燙的詩行
2025年10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