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煙火晨韻,詩入晴霄
文/豫劍
晨光像一縷被溪水洗過的絲,輕輕透進竹茅寮的縫隙,把沉睡的屋檐染成淡金。露珠自禾尖悄然滑落,在初陽里搖曳成碎鉆,像大地寫給清晨的第一行詩。此刻的世界尚未完全醒來,卻在光影與聲響的細語中,醞釀著一場靜謐而豐饒的盛事——這便是《煙火晨韻》里的鄉村晨景,也是我心之所向的人間至味。
格律為骨,鋪展晨光畫卷
詩中以七言律詩的嚴整章法,織出一幅層次分明的鄉居晨韻。起聯破題,用“晨光初透”“露墜禾尖”的快速勾勒,讓光影在紙上躍動;承聯以“老翁燃薪煎香茗”與“村姑汲水過溪橋”形成工穩對仗,一老一少,一靜一動,炊煙與溪聲交織成生活的呼吸。頸聯轉景入微,“籬邊花綻”凝住清麗,“檐下禽鳴”劃破寂寥,視覺與聽覺的切換,使晨韻有了立體的溫度。尾聯合攏萬象,一句“最是人間煙火里”,將所有瑣碎的日常收束成心底的詩,再托舉到晴霄之上——原來平凡的柴米油鹽,亦可化作與天地共鳴的韻律。
意象為魂,藏情于景
詩人不直接言情,卻用六組意象讓“寧靜”與“生機”在字間流淌。
- 自然意象:晨光、露、禾、花,清澄如洗?!奥秹嫼碳庥橙論u”,露珠的晶瑩與晨光的澄澈彼此映照,像天地間最純凈的呼吸。
- 生活意象:燃薪、煎茗、汲水、溪橋,溫潤可觸。“煎香茗”的裊裊茶香與“過溪橋”的輕盈步履,讓煙火氣有了可品的暖意。
- 生命意象:老翁、村姑、禽鳥,鮮活生動。人物的閑適與禽鳴的熱鬧,不擾清晨的靜謐,反襯出鄉村“鬧中取靜”的真趣。
這些看似尋常的“小景”,因詩人的凝視與取舍,成為承載“人間煙火最動人”的載體。它們不訴宏大,卻在平淡處滲出真味,一如田園詩所追求的——于細微處見天地,于無聲處聽清歡。
煙火與詩韻,交融成棲居
我常在想象中步入那片竹茅寮外的晨光:老翁的薪火輕響,茶香與晨霧纏綿;村姑的笑語隨溪水流淌,橋影在腳下微微晃動;籬花無言卻含笑,禽鳴一聲便喚醒滿院的生機。這里沒有刻意的修飾,只有生活本真的質地,卻在詩人筆下升華為富有詩意的精神棲居地。
“詩融鄉韻到晴霄”,不僅是對景的詠嘆,更是對生活態度的昭示——我們不必遠尋桃源,只要用心聆聽柴門里的煎茶聲、溪橋上的步履聲、花與禽的私語聲,便能在煙火深處,拾得一份與天地共鳴的浪漫。
于是,晨韻不再是某一刻的風景,而成了一段可以反復品讀的心事:它教會我在忙碌中留一方目光給露珠與禾尖,在奔波里存一份心境聽禽鳴與溪唱。因為最動人的詩篇,從來都寫在人間煙火里,等著我們俯身拾起,再抬頭望見——它已融進晴霄,化作永恒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