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深秋的一個清晨，天還沒亮透，我和老張就裹著厚棉衣，踩著結霜的山路往老頭嶺上爬。山腳下冷得厲害，呼出的氣在眼鏡片上結了一層白霧，我一邊擦鏡片一邊抱怨：“這大清早的，圖個啥??？”
“你不是說想拍云海嗎？”老張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聲音里帶著點得意，“老頭嶺的日出，錯過一次，后悔一年。”
我翻了個白眼，心里嘀咕：這老頭，退休了比上班還拼?？稍掚m這么說，腳下的步子卻一點沒慢。我們倆都是攝影發燒友，平日里在延吉的公園里轉悠，拍些花花草草，時間久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直到有次在朋友聚會上聽人提起老頭嶺——那地方偏僻，本地人都不多去，但每年秋天總有驢友悄悄摸黑上山，只為看一眼從云海中躍出的朝陽。
“真有那么神？”我當時半信半疑。
“親眼看過才知道?！蹦侨酥涣粝逻@句話，眼神亮得像火。
就是這句話，點燃了我心里那股久違的沖動。于是，就有了這次凌晨三點出發的“冒險”。
越往上走，風越大，山路也越來越陡。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弧線，照見石階上斑駁的苔痕和偶爾竄過的野鼠影子。我喘著粗氣，小腿開始發酸，忍不住停下腳步：“老張，咱這不會迷路吧？地圖上連個標記都沒有。”
“放心，我問過當地牧民?！彼仡^沖我笑，“他說，‘山頂有塊石頭像老頭，看見它，就快到了’?！?/p>
我一聽差點笑出聲：“所以這山叫‘老頭嶺’？就因為一塊石頭長得像老頭？”
“可不是嘛！”老張也樂了，“民間起名，講究的就是一個眼緣。”
終于，在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們登上了主峰。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忘了疲憊——整片山谷被乳白色的云海填滿，像一片無邊無際的雪原，靜靜鋪展在腳下。遠處的山尖如孤島般浮在云上，晨光一寸寸染紅天際，仿佛天地間正緩緩拉開一場盛大的序幕。
“快！三腳架！”老張低聲催促，語氣里全是興奮。
我手忙腳亂地支好相機，手指凍得幾乎不聽使喚。可當第一縷金光刺破云層，斜斜灑在云海上，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陽光像熔化的金子，流淌在云浪之間，整個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快門的咔嚓聲。
“美吧？”老張站在我旁邊，輕聲說。
我點點頭，喉嚨有點發緊：“沒想到……真的這么震撼。”
他笑了笑，望著遠方：“有時候，人就得往高處走走。不高，看不見這樣的風景；不遠，遇不到這樣的時刻?！?/p>
我側頭看他，這個平日里總愛嘮叨的老伙計，此刻背影竟有些蒼勁。風拂過他的白發，也吹動了我的心。原來我們追逐的不只是日出，更是那種站在天地之間，渺小卻自由的感覺。
下山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云海漸漸散去，山谷露出了原本的模樣。我和老張一路無話，但心里都明白，這一趟，注定會成為我們記憶里最亮的一筆。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如今每當有人問我延邊哪里值得去，我總會毫不猶豫地說：“老頭嶺，尤其是秋天，一定要看日出。”
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真心希望更多人能體會到那種——當世界還在沉睡，你已站在高處，迎接第一縷光的感動。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