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刷新對河南文旅的印象了# #2025新星計劃4期#
晚上七點,洛陽洛邑古城的實景劇場,隨著琵琶聲起,武則天從光影中緩緩現身。而在觀眾席的第一排,九十三歲的豫劇名家常香玉的關門弟子,正用智能手機錄下這出新編歷史劇——在十三朝古都,戲劇從未離開過這座城市的夜晚,只是舞臺從勾欄瓦舍變成了沉浸式劇場。
從漢代百戲的“魚龍曼延”,到北魏洛陽“寺廟千余,戲臺林立”;從唐代教坊的“梨園子弟”,到如今遍布城鄉的民營劇團,洛陽的舞臺史就是半部中國戲劇史。但真正讓戲曲活著的,是那些融入呼吸的傳承:老戲迷仍能唱全本《穆桂英掛帥》,而年輕人在B站用戲腔演繹流行歌曲;國營劇院保留著1956年首演《花打朝》的戲單,隔壁小劇場正在排練融入街舞元素的實驗豫劇。
當傳統戲臺遇見現代劇場,奇妙的融合正在發生。洛陽歌舞劇院的《武則天》用全息技術再現“萬國來朝”,應天門遺址的燈光秀讓游客“穿越”盛唐;高校戲曲社團將《西廂記》改編成校園音樂劇,短視頻平臺上的#豫劇挑戰賽#播放量破十億。那些曾局限于舞臺的藝術,正以嶄新形式獲得新生:盲人曲藝團的河洛大鼓被制成有聲讀物,瀍河回族區的“戲曲廣播操”成為全國推廣范本。當英國莎士比亞環球劇院與洛陽豫劇院合作《仲夏夜之夢》,當美國漢學家將《程嬰救孤》翻譯成英文外百老匯上演,你會發現:這方舞臺早已超越地域——它以最中國的唱念做打,演繹著人類共通的悲歡離合。
真正的演出發生在每一次幕啟幕落間。瀍河邊的露天戲臺,老戲迷自帶馬扎追著劇團跑;大學城的實驗劇場,留學生用生澀河南話學唱“劉大哥講話理太偏”。從“高臺教化”到“文化消費”,變化的只是功能,不變的是那鑼鼓絲弦里的生命力——對忠奸的明辨,對情義的堅守,對人性最深處的洞察。
子夜時分,洛邑古城的演出散場,而老城十字街的夜市戲臺剛剛開鑼。這或許正是戲劇最永恒的魅力:它從不挑剔舞臺的大小。從漢代的平樂觀到今日的沉浸式劇場,在這座從未停止上演悲歡的城市里,每一出戲都是時代的鏡像,每一段唱都是人心的回響——讓千年的戲文,永遠在現實的舞臺上傳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