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又一次站到了戰與和的十字路口上，希望在閃爍。
幾輪談判之后，“取得顯著進展”成為美國和烏克蘭方面共同的總結語。澤連斯基周一在柏林與特朗普談判代表結束了兩天的會談后表示，新的提議看起來“相當不錯”。遙控談判的特朗普本人也表示，“我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和平）。”
澤連斯基上周六宣布烏克蘭已放棄加入北約，這被認為是烏方的重大妥協。作為回報，新的提議中歐洲和美國共同準備向烏克蘭提供類似于北約第五條的安全保障。據Politico（政治新聞網）報道，這份協議內容包括承諾支持烏克蘭軍隊維持80萬人的“和平時期”兵力，以便能夠“威懾和防御”。 組建一支歐洲主導的“烏克蘭多國部隊”，在“志愿聯盟”框架下由有意愿的國家出兵。美國將負責建立一套機制，監督停火情況，并對任何未來的襲擊發出預警。該提案的其他內容包括共同努力重建和投資烏克蘭，以及推動烏克蘭加入歐盟的進程。
澤連斯基周六已明確表示，烏克蘭已放棄加入北約的目標，以此換取西方的安全保障，在烏克蘭加入北約已經完全無望的情況下，這是把死棋盤活的一種方式。但是安全保障的明確性是打了折扣的，Politico提到，“聲明并未明確美國將在支持這支部隊方面扮演何種角色。”另外，有美國官員強調，“華盛頓不會派遣地面部隊。”
雖然歐洲一些領導人對會談取得的“重大進展”表示歡迎，但也有外交官私下認為，特朗普不值得信任，因為這份協議的內容是美國壓歐洲和烏克蘭讓步得到的妥協，并不是歐洲最希望得到的結果。此前有媒體報道稱，特朗普政府稱協議是有時限的，希望澤連斯基在圣誕節前盡快接受美國提出的和平協議，這被解讀名為對烏“安全保障”，實為對烏“最后通牒”。一位歐洲外交官抱怨說：“這有什么可信度可言？沒有成員國身份就啟用第五條，只會鼓勵俄羅斯去試探。”
▲上周末，澤連斯基與歐洲領導人和美國談判代表庫什納在柏林舉行會談。(圖源：法新社)
俄烏談判的兩個最大焦點分別是烏克蘭加入北約問題和領土問題。前一個問題似乎在美國與烏克蘭和歐洲這邊的交涉中解決了，但后一個問題依舊沒有突破。澤連斯基表示，在土地問題上，“坦率地說，我們仍然存在分歧。”從公開表態看，俄烏的領土分歧仍在原地打轉。但澤連斯基也說，“未來幾天可能會出現很多進展。”
對俄羅斯來說，雖然在美國的施壓下，烏克蘭和歐洲做了最新讓步，承諾烏克蘭不加入北約，但是這依然沒有達到莫斯科的標準。俄羅斯最希望達成的目標是烏克蘭“去武裝化”，接受“戰敗”，西方國家不得在戰后的烏克蘭發揮作用，這差不多是讓烏克蘭投降。對于烏克蘭把死棋當活棋走，莫斯科能接受嗎？
如果加上領土問題的根本立場對立——俄羅斯要求烏克蘭徹底放棄頓巴斯，澤連斯基表示，任何烏克蘭領導人都沒有權利簽署割讓領土的協議，那么迄今為止的“有顯著進展”還遠不夠達成和平協議所需要的一半。特朗普稱要在圣誕節前達成和平協議，就像是異想天開了。
▲烏克蘭基輔插滿悼念陣亡軍人旗幟的草坪。（圖源：新華社）
但是人們看到，特朗普很拼，澤連斯基和歐洲領導人也都耗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對待特朗普的和平計劃。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存在一種可能性：俄烏之前強硬的絕對主張里做了一些埋伏，雙方都有可能在最后時刻做關鍵妥協，彼此滿足對方最核心的要求。
如果這種假設成立的話，老胡個人分析，澤連斯基有可能在最后時刻同意從頓涅茨克州完全撤軍，滿足普京得到一個完整頓巴斯的最大要求。而普京則允許西方國家在北約機制之外向烏克蘭提供安全保障。
老胡注意到，關于“自愿聯盟”在戰后烏克蘭發揮作用，周一的新提法和過去有所不同。今年3月，由英法等國最早提出的“自愿聯盟”設想是由1萬到10萬人組成的西方“維和部隊”進入烏克蘭，長期駐扎。周一協議的內容是：這支部隊將負責保衛烏克蘭領空、維護海上安全，并“通過在烏克蘭境內開展行動”來加強烏克蘭武裝力量。這一區別提供了新的彈性空間。
▲頓涅茨克州被摧毀的建筑。（圖源：CNN）
圣誕節前完成和平協議看來時間不夠，而且要達成突然妥協，需要美國向雙方施加更大壓力，那樣的妥協將是難以置信的奇跡。另一種可能就是特朗普團隊又白忙活了一場，特朗普把許諾的48小時給烏克蘭帶來和平一直拖延到圣誕節前，他當然還可以再延長到明年的圣誕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