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成)

《將登太行雪滿山》是一篇融景、情、理、韻于一體的記游佳作。作者以大雪為引,串聯起盼雪、登山、賞雪、聚友的全程,既繪太行雪境之奇,又抒故園情深之暖,兼含古今智慧,讀來如臨雪境、余味悠長。
寫景妙在“活”與“雅”。初雪如“牛毛細物”飄忽,漸成“天女散花”般浩蕩,山路化“雪白綢帶”,車輪碾雪“咯吱”有聲,視聽聯動間盡顯雪之靈動。作者以擬人筆觸賦予雪景生機:麥田覆雪掩黃土、露新綠,玉米稈被雪“填滿口袋”似起舞,石板房經雪點染成童話景致,更暗融國畫“皴皴點點”技法,讓“千巖俱白,萬頃同縞”的蒼茫與“瓊樹瑤階”的雅致相映成趣,紅圍巾、篝火與白雪的冷暖對比,更添層次之美。
抒情貴在“真”與“深”。從預報有雪的雀躍,到棄車挽手登山的率性,再到“坐雪臥雪、擲雪吹雪”的童真,情感直白而真摯。這份歡喜漸次深化:由“與天地共白頭”的快然,到“遇見了便好”的釋然,再到“重走每一步都是新的”的生命感悟,最終落腳于故園情懷——久念太行雪色,歸鄉親赴的欣喜,在圍爐夜話中愈發濃厚,雪成了鄉愁與友情的紐帶。
明理勝在“融”與“淡”。由雪“混沌天地、蒙養萬物”悟“有無相生”的禪理,暗合古圣賢之道;勾連程門立雪、孫康映雪等典故,引林州同鄉馬卿詩句,借雪花“瓊瑤、六花”等雅稱,讓古今情懷相通。文末以《莊子》箴言擬名“萬物生”,契太行滋養之性、藏雪后生機之意,哲思潤物無聲。
全篇語言兼濟雅俗,文氣貫通。既有“天地玄黃”“綿邈文字”的典雅,又有“車輪不聽話”“香噴噴的糊涂面”的鮮活;句式長短錯落,筆墨“沙沙”與落雪“簌簌”相映,盡顯文字韻律之美。
這篇文字既是太行雪境的丹青,亦是故園情深的短歌,雪的清冽、友的暖融、情的綿長、理的深邃交織成篇,讀完仍覺雪香滿紙、暖意盈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