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開天辟地 書院承古開今 圣賢之鄉的書香與榮光

文/豫劍
卷一 中原晨曦與書院星火
在中原厚土上,文明的晨曦從盤古的神話里醒來,化作書院的青瓦與松風。自唐末五代萌芽,至宋代鼎盛,河南的書院如群星燦爛,尤以應天書院(商丘)與花洲書院(鄧州)雙星輝映。北宋定都汴梁(開封),政治、經濟與文化中心南移,科舉完善、印刷普及,與士大夫“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覺醒同頻共振,催生了書院“明道致用”的氣象。這里既是學問的殿堂,也是氣節的熔爐;從嵩陽書院的洛學薪火,到百泉書院的清音不絕,中原成為儒學復興的重鎮,書聲與鐘聲交織成一條奔涌千年的文脈之河。
卷二 應天書院 寒硯磨星與明體致用
公元1006年,宋真宗改宋州為應天府,南都學舍由此升格為應天書院,與岳麓、白鹿洞、嵩陽并稱“四大書院”。這里學風淳厚,“貧賤不屈、刻苦好學”的校風,托舉寒門子弟的夢想。公元1011年,范仲淹(989—1052)入讀應天,延續“斷齏畫粥”的苦讀歲月,“晝夜不息,冬月以水沃面”,五年未嘗解衣就枕。公元1014年,真宗駕臨,萬人空巷,他獨坐書齋,言“日后再見”,次年果中進士,沉潛之道終成遠志。其后,他在應天倡“宗經致用”,以“以天下為己任”砥礪士風,舉薦胡瑗、孫復、石介等,播下理學復興的火種;其《奏上事務書》提出“救文弊、修武備”,將學問化作經世之策。應天書院,由此成為他精神成長的搖籃與宋代書院教育的典范。
卷三 汴梁風雷與憂樂初聲
離開商丘,他入汴梁任秘閣校理,廟堂高遠,江湖浩蕩。屢次直諫,反對為劉太后祝壽,倡“固邦本、厚民力”,把書院“經世致用”的理想化為政治實踐。1043年,他在汴梁推行“慶歷新政”,雖僅一年半即收束,卻以“先憂后樂”的火種照亮士林。風雷激蕩中,他把“居廟堂則憂民,處江湖則憂君”的擔當寫進帝國的晨光,也為中原大地留下不滅的精神坐標。
卷四 鄧州春風 百花洲上照見天下
貶知鄧州,1046年范仲淹在城東南隅創建“春風堂”,臨百花洲而建花洲書院,引水修湖,建“嘉賞亭”“春風閣”,以“環境育人”的理念,讓自然與學術相擁。他在此授徒講經,倡“學以致用”,繪《百花洲圖》寄贈晏殊,以景寓理;課程以“六經”為本,強調“經濟之策”,培養王洙、張方平等棟梁。應滕子京之請,他揮毫寫就《岳陽樓記》,把個人沉浮化作“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普世之光?;ㄖ迺河纱顺蔀椤皯n樂”精神的道場,亦使張載等后學受其沾溉,書院與思想互為羽翼,飛越關山。
卷五 薪火相傳 書院榮光映照時代
北宋后,范純粹重修花洲,清代改為學堂,至今仍為廉政教育基地;嵩陽書院等名院亦屢毀屢建,學術會講的傳統在新時代賡續。撫州仰山書院從拆遷邊緣被“搶”回,成為省級文保單位,融心學、傳統文化、紅色文化、廉政文化于一體;江西鵝湖書院以兩次“鵝湖之會”開創書院“會講”先河,成為研學重鎮;上饒信江書院承續朱熹遺風,紫陽講會薪火不絕。書院不再是舊時青燈黃卷的孤影,而是與鄉村振興、城市旅游、教育研學同頻共振的公共文化空間,成為當代人安放心靈、追求理想的精神家園。
卷六 走讀河南 與圣賢同行的當代旅程
今天,行走河南,從商丘到鄧州,從應天到花洲,書聲穿越千年風沙,依然清亮。孩子們在春風堂前朗誦《岳陽樓記》,青年在百花洲畔研習“經世致用”,白發先生在碑廊下講述“明體致用”的舊訓與新義。中原的書院,以開放的胸襟擁抱時代:數字化展陳讓典籍“活起來”,沉浸式研學讓歷史“動起來”,跨界文創讓精神“火起來”。這是一條從盤古神話走來的文明長河,更是一條由書院點亮的現實之路——它告訴我們:教育之本在于育人,文化之魂在于傳承;只要心中那盞燈不滅,縱使長夜漫漫,也必有星河相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