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我偶然在朋友圈看到老陳發的一張照片:清晨的海面泛著微光,遠處是幾座低矮的礁石,近處是一排木屋,屋頂上爬滿了藤蔓。配文只有短短一句:“東極島,我的第二故鄉。”
老陳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后去了南方做外貿,聽說這些年風里來雨里去,奔波得厲害。可那天的照片,卻讓我覺得他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什么時候去的東極?”我私信問他。
“上個月。一個人,坐了八小時船。”他回得很快,“到了島上,天剛亮,海風一吹,突然就覺得,這么多年,原來一直在找這個地方。”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沒再多問,但心里種下了一顆種子。今年五月,我也踏上了去往東極島的輪渡。
船行海上,窗外是無邊的藍。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我靠在座位上,想起老陳說的那句“第二故鄉”。這個詞太重了,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上——一個人要經歷多少漂泊,才會把一個遙遠的小島稱作“故鄉”?
抵達青浜島時已是午后。陽光斜斜地灑在石板路上,漁網掛在屋檐下隨風輕擺,幾只貓懶洋洋地趴在墻頭曬太陽。我拖著行李箱走在窄巷中,腳底傳來石子硌地的觸感,仿佛每一步都在提醒我:這里不是城市,不是景區,而是一個真實活著的地方。
我在一家民宿安頓下來。老板娘是個五十多歲的本地人,說話帶著濃重的舟山口音。“你是來找回憶的吧?”她一邊遞毛巾一邊笑,“來這兒的人,十個有八個都說自己‘像回家’。”
我愣了一下,沒接話,但心里卻震了一下。是啊,我真的是在找什么嗎?或許只是想逃離城市的喧囂,又或許,是想找回某種早已模糊的感覺——那種小時候在鄉下外婆家,天黑前坐在門檻上看星星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我沿著海邊小路散步。潮水退去,沙灘上留下貝殼和海藻,遠處有幾個老人在修補漁網。一位阿公坐在礁石上抽煙,煙霧繚繞中,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來看日出?”
“沒有,就是隨便走走。”
“這島上,沒什么‘隨便’的事。”他慢悠悠地說,“你看這片海,幾十年都這樣,不急不躁。人來了,走了,它還是它。”
我站在那兒,忽然眼眶有點發熱。這句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我心里某個塵封的角落。我們總在追逐,升職、買房、社交、點贊……可在這片天地間,一切都被拉回原點。時間變慢了,呼吸變深了,連心跳都好像有了回聲。
傍晚,我坐在民宿的露臺上寫日記。老陳突然打來電話。
“怎么樣,找到你的‘第二故鄉’了嗎?”
我望著遠處漸暗的海面,笑了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想那么快回去。”
他沉默了幾秒,然后輕聲說:“我就知道你會懂。”
夜色漸濃,海風裹挾著咸味拂過臉頰。遠處燈塔亮起,一明一滅,像是在跟大海對話。我忽然明白,所謂“第二故鄉”,未必是出生的地方,而是那個讓你卸下防備、愿意安靜待著的角落。
東極島很小,小到地圖上幾乎找不到名字;但它又很大,大到能裝下一個成年人所有的疲憊與思念。
在這里,沒有喧囂,沒有表演,只有風吹過山崗的聲音,和心底那一聲輕輕的嘆息。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