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幼顯奇才
軒轅長到三歲時,已顯出與同齡孩童截然不同的聰慧。別的孩子還在追著蝴蝶奔跑,他卻喜歡蹲在姜水岸邊,看水流沖刷鵝卵石,嘴里念叨著沒人能懂的話語。
有一次,族中孩童在林中玩耍,不慎掉進了獵人挖的陷阱。陷阱深達丈余,四壁光滑,孩童的哭聲引來不少族人,卻沒人能想出辦法——藤蔓不夠長,木梯也來不及制作,眼看孩童的哭聲越來越弱,附寶急得直掉淚。
“娘,用樹皮編繩。”軒轅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手里拿著幾片剛剝下的樺樹皮,踮著腳跑到附寶身邊,“樹皮柔軟,多編幾根擰在一起,就能拉他上來了?!?/div>
族人們愣了愣,老嫗率先反應過來:“對!樹皮編繩!快,都去剝樹皮!”
眾人七手八腳地剝下樹皮,按照軒轅說的方法,將樹皮撕成細條,再擰成粗繩。軒轅還在一旁指揮:“把繩頭系在大樹上,再讓兩個力氣大的叔叔拉住繩子,慢慢把他放下去?!?/div>
不過半個時辰,陷阱里的孩童便被拉了上來。孩童的母親抱著孩子,對著軒轅連連叩拜:“多謝神子救命之恩!多謝神子!”
軒轅卻只是搖搖頭,蹲下身,看著陷阱里的泥土說:“以后挖陷阱,要在旁邊插根樹枝,這樣就不會有人掉下去了。”
這件事過后,軒轅“神子”的名聲在有邰氏徹底傳開。族人們遇到難題,都會來問他,而他總能給出出人意料的答案——部落儲存的谷物受潮,他建議將谷物攤在石板上,放在陽光下晾曬,還在石板下墊上干草,防止地面濕氣返上來;族中獵手捕獵時總被野獸察覺,他教獵手將獸皮披在身上,模仿野獸的動作,果然捕獵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到了五歲,軒轅開始跟著族中長老學習占卜。長老拿著龜甲,正要灼燒,軒轅卻指著龜甲上的紋路說:“長老,這道紋向左彎,是說明日會刮東風,不宜去東方捕獵?!?/div>
長老愣了愣,將信將疑地記下。次日清晨,東方果然刮起了大風,飛沙走石,若是去東方捕獵,怕是連方向都辨不清。
“你怎么知道?”長老拉著軒轅的手,眼中滿是疑惑。
軒轅指著天空:“昨夜我看星象,東方的啟明星偏了位置,風伯的星子在閃爍,這就是要刮東風的征兆?!彼帜闷鹨粔K獸骨,“而且這獸骨上的紋路,和星象對應,只要看懂了,就能知道未來的事?!?/div>
長老驚嘆不已,當即決定將自己畢生所學,盡數傳授給軒轅。他教軒轅辨認星象,解讀龜甲紋路,講解山川地理,軒轅學起來毫不費力,往往長老只說一遍,他便能記住,還能舉一反三,提出自己的見解。
有一次,長老講起《連山易》中的“乾卦”,說乾為天,代表剛健。軒轅卻搖頭道:“長老,我覺得乾不僅是天,還是大地。天剛健,能載日月;地也剛健,能承萬物。沒有大地,天再剛健,也沒有依托?!?/div>
長老怔住了,仔細一想,竟覺得軒轅說得極有道理。他看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孩童,突然意識到,軒轅的智慧,早已超越了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長老,甚至超越了這片姜水流域的所有部落。
“軒轅,”長老鄭重地說,“你不是普通的神子,你是要改變天下的人?!?/div>
軒轅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向遠方。他知道,姜水流域太小,他的目光,早已越過了蒼茫的山林,落在了更廣闊的中原大地。那里,有更激烈的戰火,有更苦難的族人,也有更宏大的使命,在等著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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