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火爐,一團滾燙的琉璃,一位匠人端坐爐前。三十年光陰流轉,他手持長管,對著透亮的熔料輕輕吹氣,腮幫子隨之鼓起,像極了憨態可掬的“青蛙王子”,他還常調侃自己的“蛤蟆功”已然大成。
這鼓脹的腮幫,是時光刻下的勛章。三十載與烈焰相伴,與琉璃為友,他的指尖早已熟稔火候的微妙變化,他的呼吸早已拿捏吹氣的輕重緩急。通紅的熔料在他口中的氣流里慢慢成型,化作玲瓏的擺件、剔透的器皿,每一件都藏著獨屬于手作的溫度。
旁人看他鼓腮吹氣的模樣,忍不住發笑,他也跟著樂呵。這份自嘲里,沒有半分對歲月磋磨的抱怨,只有對這份手藝的熱愛與堅守。吹玻璃從不是輕松的活計,高溫炙烤著臉頰,氣流耗費著氣力,可他一守就是三十年,把單調的重復,熬成了匠心獨運的精彩。
當一件件流光溢彩的玻璃制品從他手中誕生,那鼓起的腮幫,便成了最美的注腳。這是一位匠人對歲月的告白,對手藝的虔誠。在琉璃的光影里,他吹出來的不只是形態各異的器物,更是三十年未曾冷卻的熱愛,是煙火人間里最動人的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