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刊登于《齊魯晚報》
徐可順
有一天,作家汪曾祺先生問計沈從文,如何過活?沈先生來了一句,你手里不是有筆嗎?從此,汪先生以筆為伍,耕耘不輟,最終成為文學名家。筆耕寫作是勞動。
科學家愛迪生,從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失敗中爬出來,又繼續往前邁,這一邁,讓電燈走進了社會,照亮了人與自然的生活。這也是勞動。
嬰幼兒沖出襁褓、掙脫父母懷抱,上幼兒園、中小學、直至大學,不停地讀書學習,演算求證,這還是勞動。
理發師塑型剪發、環衛工清掃垃圾,管道工、煤礦工、石油工井下作業,建筑工人鋼鐵積木上添磚加瓦,科學家、航天人埋頭實驗求索……勞動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勞動演繹著時間與空間,讓日月生活的有滋有味、有光有彩。
可不知從何時起,勞動被誤解了、曲解了,甚至被綁架了,勞動平臺成了衡量人們地位與身份的標尺。坊間常說的,找工作,要嫁人,還是公務員,至少也得是個事業單位,體面嘛!有環衛工的地方,或許就會有人遠投垃圾,心想,進不了垃圾箱,也有人會撿起來,你就是干這個的嘛;在公園里或旅游地,景致引人,總有人自覺不自覺地隨手扔出果皮或煙蒂頭,心念有人讓它回歸原位嘛!路口志愿者舉著小旗子,示意紅燈停,可總有人趁機車一閃動,迎著紅燈去了;還有人抄論文、制盜版、剽學術……這,就背離了勞動的初心,超出了勞動的格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勞動歧視。
勞動,是生存的需要,謀生的手段。人與人,人與社會,甚至家國之間,彼此都在各自領域里勞作著,辛苦著,快樂著;又靠交換彼此的勞動成果,來充盈自己的需要與生存。從這一點上講,勞動成就著自己,也成就著別人。尊重自己的勞動,就是尊重別人的需要;體恤別人的勞動,就是達成了自己的需求。這種單極的、多極的、相互的勞動創造或成果交換,正是勞動形態的多彩制式,共同支撐起著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一個人的世界肯定是苦的;單個人的勞動也包養不了自己。
時光的征程上,你我都是勞動者,個個都是追夢人。勞動面前,人人平等;職業面前,人人高貴。
勞動支撐著你我他。唯愿我們,堅守勞動初心,正擔勞動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