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方的冬天裹著寒風與白雪呼嘯而至,廣東的十二月,卻藏著獨一份的溫柔與“煩惱”。沒有凜冽的北風把人吹得縮手縮腳,陽光依然帶著暖意,只是早晚的涼意,足夠讓人隨手抓件外套披在肩頭。于是,家里的椅子、沙發(fā)扶手、書桌一角,全都成了衣服的“臨時棲息地”。
一件薄毛衣,早上出門披在身上,走兩步曬到太陽,熱得隨手脫下來塞進包里;一條針織圍巾,早晚通勤時圍著擋風,到了室內(nèi)又成了累贅;還有那些穿了半天的衛(wèi)衣、薄外套,明明只沾了點煙火氣,沒沾染灰塵汗?jié)n,卻在椅子上堆出了小小的“山丘”。
這大概是廣東人獨有的冬日糾結。洗吧,明明只穿了三兩個小時,水和洗衣液像打了水漂,晾曬時還得占著陽臺的方寸之地,遇上回南天更是遙遙無期;不洗吧,看著椅子上東一件西一件的衣服,心里總像堵著點什么,莫名的不舒服,總覺得灰塵和潮氣已經(jīng)悄悄沾了上去。
于是,每天都在洗衣服和不洗衣服的岔路口徘徊。清晨拉開窗簾看天色,陽光好就想著“要不攢一攢,等周末一起洗”;看到云層厚了,又嘀咕“萬一變天,衣服堆著更難辦”。有時候下定決心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晾曬時看著它們在暖陽下舒展,心里又會涌上一股莫名的滿足;有時候偷懶把衣服疊好放進衣柜,過兩天翻出來,又會后悔“當時怎么沒洗呢”。
其實,這糾結里藏著的,是廣東冬天獨有的煙火氣。沒有厚重冬衣的束縛,只有輕衫薄裳的自在;沒有冰天雪地的凜冽,只有暖陽與微風的纏綿。那些堆在椅子上的衣服,那些洗與不洗的猶豫,都是粵冬最鮮活的注腳。
等太陽慢慢爬高,把陽臺曬得暖烘烘,或許還是會把那幾件穿了幾小時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畢竟,在廣東的冬天里,洗的不是衣服,是一份熨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