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號共讀人:聿可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幾乎感受不到還有昨日下雪的痕跡。大街小巷依舊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心里卻多了一份清醒。
我們不必拒絕所有的熱鬧,但要分清熱鬧與繁華的邊界:熱鬧可以是生活的點綴,而把熱鬧當作人生的全部,就會陷入虛妄的陷阱。
《人間幸有好詩詞》,好在它能幫我們在迷亂紛繁的城市中,找到一條回家的路——回到內心的純粹,回到生命的本真,讓那些虛假如過眼云煙的繁華,都成為路過的風景,而我們,只需要守著心底的那片澄澈,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李白的詩,歷來被視為盛唐氣象最淋漓盡致的展現,是“金口一吐,就半個盛唐”的繁華本身。
然而,當我們穿透那些“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的浮華表象,觸及“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精神內核時,便會發現,李白筆下的繁華,實則是盛唐時代集體心靈中一道深刻而復雜的裂痕,一種用極致絢爛來對抗、也來掩飾的、關于存在本身的巨大焦慮。
李白筆下的繁華,首先是一種在空間與時間維度上無限膨脹的欲望投射,這恰恰反襯出帝國擴張到達頂峰后,精神世界因失去外部坐標而產生的內在懸浮與虛空。
盛唐的疆域、財富、聲威皆臻于極致,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目眩的“飽和的繁榮”。
然而,正如心理學所言,當外部世界的征服達到某種臨界點,主體的內在便可能面臨意義失焦的危機。
李白的詩,將這種集體的擴張性無意識發揮到極致:“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這是空間吞噬的野心;“恨不得掛長繩于青天,系此西飛之白日”——這是對時間霸權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