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號共讀人:聿可
書中有個細節讓我印象深刻:李白寫戰爭,是“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的雄渾;杜甫寫戰爭,是“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的具體。前者是寫意的,是情感的噴發;后者是寫實的,是生命的重量。
他們并非不懂彼此,而是各自背負的時代使命不同——李白要做的,是打破世俗的桎梏,讓詩歌成為精神的逍遙游;杜甫要做的,是記錄時代的真相,讓詩歌成為歷史的墓志銘。
這種“不來電”,也是兩種價值觀的平行。
李白信奉道家的“功成身退”,他輔佐帝王的理想,終究是為了實現自我價值后的超脫;杜甫堅守儒家的“知其不可而為之”,即便“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也從未放下對家國的牽掛。
李白的人生是“游”,是“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隨遇而安;杜甫的人生是“守”,是“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執著。
他們就像盛唐的兩面鏡子,一面照見了盛世的榮光,一面照見了亂世的傷痕,缺一便構不成完整的盛唐。
讀完了這一章,我忽然明白,李杜的“不來電”,恰恰是他們成為“李杜”的原因。
如果李白變得沉郁,便失去了“謫仙人”的靈氣;如果杜甫變得疏放,便失去了“詩圣”的厚重。
他們的差異,不是對立,而是互補——就像書中說的:“李白給了詩歌翅膀,杜甫給了詩歌重量;翅膀讓詩歌飛向天空,重量讓詩歌扎根大地?!?/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