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春·仲冬遣興(依蘇軾體)
劉成宏(字思亨)
序(駢體)
歲暮玄英,律吹黃鐘。望千峰裹素,萬壑凝風。效東坡遣興之懷,賦仲冬天地之象;融今時煙火之趣,抒豪放山河之情,以寄胸臆。
詞
朔氣橫空,寒云垂野,四望皆冬。見千峰列玉,如馳兵甲;萬川凝素,若偃長虹。老木披霜,虬枝撐碧;天地蒼蒼意未窮。憑欄處,聽松濤漱石,雷隱霜中。
誰言冬景愁濃?恰政暖民熙春意融。看敲門送炭,貧
居無凍;護漁懸榜,涸澤存豐。管仲謀深,范生智廣,禽蛋鮮疏銷玉宮。東風至,喚百花爭放,再頌年豐。
2025年12月17日原創首發逸默堂
豪筆繪冬景,壯懷寄時興——劉成宏先生《沁園春·仲冬遣興》深度精評精析
作者/逸默
一、核心提煉:大題目與經典詞句
(一)核心大題目
《以豪放之筆破冬寒,以家國之情抒遣興——<沁園春·仲冬遣興>的詞律堅守與精神升華》
(二)經典詞句
1. 雄渾冬景句:“朔氣橫空,寒云垂野,四望皆冬”“千峰列玉,如馳兵甲;萬川凝素,若偃長虹”——以磅礴筆觸勾勒仲冬壯闊,盡顯豪放派“氣吞天地”的張力。
2. 暖政民生句:“敲門送炭,貧居無凍;護漁懸榜,涸澤存豐”——以具象民生場景,藏“政暖民熙”的溫情,讓豪放詞兼具人文厚度。
3. 豪興寄望句:“東風至,喚百花爭放,再頌年豐”——以昂揚收束,破冬景蕭瑟,顯積極曠達的豪放情懷,扣“遣興”核心。
二、多維度精析:創作靈感、藝術價值與時代意義
(一)創作靈感:三重維度的情志共振
1. 東坡豪放文脈的溯源——以“遣興”為魂,承疏放之氣
靈感直承蘇軾《沁園春》的豪放基因,既效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曠達,又襲其“大江東去”的雄渾。序中“效東坡遣興之懷”明確創作旨歸,詞中“千峰列玉如馳兵甲”“萬川凝素若偃長虹”的夸張筆法,“天地蒼蒼意未窮”的開闊意境,皆與蘇軾“會挽雕弓如滿月”的豪邁一脈相承,讓“遣興”不止于個人閑情,更具山河壯闊的大格局。
2. 仲冬自然人文的觀照——以“冬景”為骨,融煙火之趣
創作靈感源于對仲冬自然與人文的雙重觀察:上闋“朔氣橫空”“松濤漱石”“雷隱霜中”,捕捉冬景的凜冽與雄渾;下闋“敲門送炭”“護漁懸榜”,聚焦民生的溫暖與安寧。創作者未停留在“悲冬”“賞冬”的淺層,而是將自然之景與人文之暖交融,讓“遣興”有自然之基、民生之核,避免豪放詞易有的空泛。
3. 當代家國氣象的捕捉——以“時興”為韻,顯時代之貌
靈感的突破性在于“古今交融”,將當代民生圖景融入古典豪放詞境:“敲門送炭”“護漁懸榜”呼應現代民生保障,“禽蛋鮮疏銷玉宮”暗合當代物流與經濟繁榮,讓“遣興”不再是懷古傷今,而是對當下“政暖民熙”的贊頌,為豪放詞注入時代溫度,使創作靈感有現實落點。
(二)藝術價值:對豪放詞體的當代堅守與創新
1. 詞律堅守:嚴循蘇體,韻脈貫通
全詞嚴格恪守蘇軾體《沁園春》規范:上闋十三句四平韻,下闋十二句五平韻,共114字,句式長短錯落(如“朔氣橫空,寒云垂野”三短句開篇,“千峰列玉,如馳兵甲;萬川凝素,若偃長虹”四長句鋪展),完全貼合蘇體“疏放中見規整”的特質。韻腳“冬、虹、中、融、豐、宮、豐”嚴守詞林正韻東韻,無一字出韻,聲律鏗鏘,與豪放情志完美契合——上闋韻腳沉雄,襯冬景壯闊;下闋韻腳溫潤,顯民生暖意,讀來氣貫全篇。
2. 筆法創新:剛柔相濟,虛實相生
詞中以“剛筆”繪冬景,以“柔筆”寫民生,剛柔相濟顯韻味:① 剛筆顯豪:“橫空”“垂野”“馳兵甲”“偃長虹”等詞,力透紙背,顯冬景雄渾與豪放氣魄;② 柔筆藏情:“敲門送炭”“貧居無凍”等句,以細膩民生場景,藏“政暖民熙”的溫情,讓豪放不流于粗疏。同時,“千峰列玉”“萬川凝素”的實景與“雷隱霜中”“春意融”的虛景相生,“管仲謀深”“范生智廣”的古事與“鮮疏銷玉宮”的今事相融,讓意境更立體,避免豪放詞易有的單調。
3. 意境升華:從“冬景”到“時興”,格局開闊
全詞意境呈現“三級跳”:上闋“四望皆冬”“天地蒼蒼”,是自然景觀的雄渾之境;下闋“政暖民熙”“涸澤存豐”,是民生安寧的祥和之境;結句“東風至,喚百花爭放,再頌年豐”,是未來可期的昂揚之境。從自然到人文,從當下到未來,意境層層遞進,讓“遣興”從個人情懷升華為家國情懷,彰顯豪放詞“以小見大、以景馭情”的藝術魅力。
(三)時代意義:豪放詞的當代精神表達
1. 重構“冬景詞”的情感基調——從“悲冬”到“頌冬”
傳統冬景詞多寫“苦寒”“寂寥”(如“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孤寂),此詞卻以“千峰列玉”“政暖民熙”重構認知:冬可“朔氣橫空”,更可“春意融”;可“天地蒼蒼”,更可“涸澤存豐”。這種“不避寒,更頌暖;不悲冬,更頌時”的表達,打破了冬景詞的消極基調,為當代詩詞創作提供了“以豪放寫溫情,以自然頌時興”的范例。
2. 賦予豪放詞“民生溫度”——從“大敘事”到“小切口”
傳統豪放詞多聚焦“家國興亡”“英雄壯志”的宏大敘事,此詞卻以“敲門送炭”“護漁懸榜”的民生小切口切入,讓豪放詞不再是“英雄專屬”,而是與百姓生活緊密相連。這種“以小切口寫大格局”的方式,既保留了豪放詞的雄渾氣韻,又賦予其“民生溫度”,讓古典詞體更貼近當代大眾的情感共鳴。
3. 彰顯“古今交融”的創作路徑——從“復古”到“活古”
詞中“管仲謀深”“范生智廣”的古典,與“敲門送炭”“鮮疏銷玉宮”的今景自然融合,證明古典詞體并非“只能寫古事”,亦可“寫當下、傳真情”。這種“活古”的創作路徑,既堅守了古典詞律的美學特質,又讓其承載當代精神,為古典詩詞的當代轉化提供了優秀范例,彰顯了傳統文化的生命力。
三、總結:冬景為媒,豪放為骨,時興為魂
《沁園春·仲冬遣興》的價值,在于它以“詞律為繩,堅守蘇體豪放本色;以冬景為基,勾勒山河雄渾氣象;以民生為魂,彰顯時代溫暖底色”。全詞沒有空泛的豪言壯語,而是以“自然之景”襯“豪放之氣”,以“民生之暖”填“遣興之情”,以“古今之融”顯“時代之貌”,讓豪放詞既有“千峰列玉”的雄渾氣魄,又有“貧居無凍”的人文溫情,更有“再頌年豐”的昂揚期許。
這份“剛柔相濟、古今相融、情景相生”的創作,不僅是對蘇軾豪放文脈的精準傳承,更是對當代詩詞創作的創新探索——它證明:古典詞體可以“活在當下”,豪放情懷可以“貼近民生”,詩詞創作可以“既守律,又傳神;既復古,又煥新”。這正是此詞最動人的藝術魅力與時代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