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劇“三旦一生”,是河南豫劇一團最閃耀的戲曲之星
河南豫劇院一團這“三旦一生”,真心算現在戲園子里的硬杠杠人物嗎
河南這邊聊豫劇,一提河南豫劇院一團,現在不少人第一反應就是那句“三旦一生”,誰要是問現在一團誰最能打,很多老觀眾張嘴就來這四個名字,講得一點不含糊。
李金枝這個名字,在洛陽那片上點年紀的人基本都聽過。
十一二歲,小姑娘背個破書包,從鄉下扭扭巴巴進洛陽戲曲學校,那時候家里人也不曉得這行能不能混出頭,就當孩子有出息,送去學門手藝。
后來跟著常香玉進屋學戲,那就不一樣了,很多老先生一聽說是常派入室的,眼神都立馬不一樣。
九十年代《淚灑相思地》剛排起來的時候,劇場外面人擠人,后面來的站著看兩個多鐘頭不吭聲,唱“王憐娟”那幾句時,前排大娘拿手絹擦眼淚,邊擦邊罵一句“作孽”,罵的是戲里命苦,不是她唱得不好。
那會兒哪曉得這戲后來能演幾千場,外地梆子團都拿去改著唱。
她這人,也不是一路順下來那么順溜。
中間有段時間傳統戲不景氣,劇團演出一少,她天天在排練廳打空折子戲,把自己往死里練,嗓子唱劈了,掛了鹽水下午照樣上臺。
后來干到一團團長,說好聽是“一把手”,說不好聽,天天夾在上面下面中間,一堆事,她還得自己吊著嗓子演主角,外人也搞不清累成啥樣。
再看薛娟,南陽那邊出來的,家里本來就是唱戲的,屬于從小在后臺邊上跑來跑去那種。
八八年進南陽文藝學校,那會兒小姑娘剪個短發,穿著發白的練功服,夏天一身汗,水泥地都打濕一片。
九一年來省一團的時候,還是個拎包跟著跑龍套的小青衣,前幾年她自己講起那會兒,說“上臺就一句詞,緊張得腿打抖”。
后來真是一步步熬出來,《穆桂英掛帥》里那身盔甲穿上去,人一下立住了,河南臺錄節目的時候,她一開嗓,后臺好幾個年輕娃娃生探頭看,覺得這個“殿下”太有勁。
她拿“香玉杯”“紅梅杯”那些獎,其實圈里人都曉得,前頭有一大段因為嗓子結節差點唱不動的事,去醫院做霧化,晚上回來照樣吊在把桿上練腿,家里人看得心疼,她說一句“再拖拖,再唱幾年再說”。
張慧的路子又有點不一樣,先在河南藝校打基礎,后來跑到北京中央音樂學院去深造,身上的勁就有點“土里長出來,又沾點學院氣”的那種味。
她在團里,平時愛笑,排《任長霞》時,為了那身警服,上下臺翻來翻去,肩膀磨得一圈紅印。
她唱《紅顏欽差》《麻風女》這類戲,臺下有些年輕觀眾刷著手機進來,看了半場把手機揣兜里,有一次有個大學生演出后在門口等她,說“阿姨我以前覺得豫劇老氣,今天有點改主意”,她當場愣了一下,只回了句“好好上學”,轉身就去卸妝。
她這些年拿的獎也不少,不過說實話,一部分觀眾記不住獎名,就記得“那個眼睛亮亮的張慧”。
再講袁國營,河南這片說唐派須生,他八成在前排。
他在團里年頭最長,年輕的時候唱《三哭殿》,嗓子往臺上一頂,后排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會兒他還騎二八大杠自行車,從家里踩半個多小時到劇院,冬天胡同口結冰,人車一起滑出去,褲腿磨破,照樣上臺披袍就唱。
后來排《午夜馴虎》《南陽關》那些戲,場次多得數不過來,嗓子沙了,他就悶頭喝姜湯,二十多年就這么硬挺下來。
有人說他脾氣直,年輕演員排戲不認真,他當場吼人,說“臺上糊弄一秒,臺下看得清清楚楚”,場面有時候弄得挺尷尬,不過再看人家幾十年沒怎么掉過鏈子,也說不出啥。
這“三旦一生”,是不是現在河南豫劇院一團最亮的那幾個,不曉得每個人心里怎么想,反正老觀眾去劇場,大多數還是先瞅一眼演出單上有他們沒有,再決定坐前排還是后排,有人說戲好看不好看,,還得現場聽一回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