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如詩,暖意成章》
冬陽是冬日里最溫柔的筆,蘸著淺金的光,悄悄在人間鋪展詩行。它不像夏日驕陽那般灼目,也不似春日暖陽那般張揚,只是以一種近乎謙卑的姿態,穿過光禿禿的枝椏,在雪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星。

晨起時,冬陽最先爬上窗欞。它輕輕拂過窗臺上的冰凌,將那些尖銳的棱角鍍上一層暖融融的金,冰凌便不再冷硬,倒像凝固的琥珀,藏著陽光的私語。推開窗,寒氣裹著陽光撲面而來,涼絲絲的,卻帶著暖意,像有人隔著空氣遞來一杯溫茶,暖了指尖,也暖了心窩。
街巷里,冬陽是流動的暖意。它落在老人曬太陽的藤椅上,老人瞇著眼,皺紋里盛滿金光,仿佛歲月都慢了下來;落在孩童奔跑的雪地里,雪粒在陽光下閃爍,像撒了一把碎鉆,連呼出的白氣,都染上了暖色。賣紅薯的小攤前,冬陽繞著蒸騰的熱氣打轉,紅薯的甜香混著陽光的溫度,飄得很遠,勾著行人的腳步。

午后,冬陽爬上書房的書桌。它落在攤開的書頁上,字句都變得柔軟,連墨跡都像被陽光熨燙過,透著暖意。我捧著一杯熱茶,看陽光在茶杯沿上跳躍,忽然懂了冬陽的詩意——它不是驅散寒冷的烈火,而是將寒冷卻釀成了暖意,在每一個角落,寫下溫柔的注腳。
傍晚時,冬陽漸漸西斜,光也變得柔和。它把天空染成橘粉色,云朵像被揉碎的棉絮,鑲著金邊。我站在窗前,看冬陽慢慢沉入樓群,卻并不覺得失落,因為它已將暖意留在了人間,藏在每一片雪里,每一聲笑里,每一顆心里。

冬陽如詩,不喧嘩,不張揚,卻以最樸素的方式,將暖意寫成了一章永不褪色的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