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與蚍蜉
——從周郎之嘆到寇心之妄
海南
三國演義里的周瑜瑾,困于“既生瑜,何生亮”的執念?是英雄氣短的嘆惋;而那些妄圖稱霸亞洲的倭寇,懷的是侵凌鄰邦的野心,是蚍蜉撼樹的狂妄——二者從根骨里,便沒有半分相似。
戲劇中周郎的“氣”,是英雄間棋逢對手的不甘,是壯志未酬的扼腕。他火燒赤壁,護江東萬里河山,縱使演義添了幾分狹隘,底色仍是家國棟梁的風骨。他的箭瘡崩裂,是亂世英雄的宿命悲歌,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同類喟嘆。
可三百余年倭寇的“妄”,是燒殺擄掠的貪婪,是踐踏文明的野蠻。他們舉著所謂“共榮”的幌子,行的是鳩占鵲巢的強盜行徑;他們的野心,從來不是英雄間的爭衡,而是對和平的踐踏、對生命的漠視。這種稱霸的執念,不是“氣”,是惡,是違背天道人心的癡愚。
古往今來,英雄的憾,憾在時命,憾在未能完遂的家國志;而侵略者的夢,夢在貪欲,夢在注定破碎的霸權幻景。周郎的玉碎,碎得悲壯;倭寇的蚍蜉夢,醒得必然——畢竟?……
山河有界,正義有光,任何妄圖稱霸的野心,終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萬代唾罵。
詩云:赤壁風煙逝水痕,
周郎遺恨付江豚。
蚍蜉妄撼參天樹,
只作千秋笑柄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