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我站在云嶺山腳的入口處,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遠處的山脊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畫。背包里裝著干糧、水和相機,肩頭還壓著昨晚老李塞進來的那本舊地圖。“你要是真想拍出點名堂,就別走大路。”他昨晚在村口小賣部門口叼著煙說,“云嶺真正的風景,藏在沒人走的坡上。”
老李是村里土生土長的護林員,五十出頭,臉被山風刻得黝黑粗糙。他總說:“現在的年輕人,拍照只知打卡,哪懂什么叫‘看見’?”我笑了笑沒反駁,心里卻暗自不服——不就是一片草甸嗎?能有多特別?
沿著主道走了半小時,游客漸漸多了起來。有人舉著自拍桿擺pose,有人抱怨臺階太陡。我拐進一條幾乎被雜草掩埋的小徑,地圖上的紅筆圈出了一個叫“鷹嘴坡”的地方。越往上走,人聲越遠,耳畔只剩下風吹過松針的沙沙聲,還有偶爾傳來的鳥鳴。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沖鋒衣的女孩從斜坡上滑下來,膝蓋蹭破了皮,正皺著眉查看傷口。我趕緊上前扶她坐到一塊平石上。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謝謝。”她喘著氣,“我叫林溪,本來想抄近道去觀景臺,結果……”
“你也是沖著草甸來的?”我掏出紙巾遞給她。
她點點頭,眼神亮起來:“聽說雨后初晴,草甸像鋪了一層綠絨布,野花全開了,連空氣都是甜的。”
我們結伴而行。途中,她指著遠處一片起伏的坡地說:“那就是‘云頂草甸’吧?真像天空落下來的綠地毯。”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心猛地一顫——晨霧正緩緩退去,陽光灑在連綿的草坡上,露珠折射出細碎金光,幾頭牦牛悠閑地低頭吃草,仿佛時間在這里放慢了腳步。
“老李說得對。”我喃喃道,“這才是云嶺的魂。”
林溪笑了:“你朋友很懂這片山?”
“他是守山的人。”我說,“以前我不理解他為什么寧愿守一輩子,也不愿搬去城里享福。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接近草甸時,風忽然大了起來。林溪的帽子被吹飛,滾向崖邊。我追過去一把抓住,指尖觸到帽檐的瞬間,一陣眩暈襲來——腳下是百米深谷,而眼前卻是無垠綠野與湛藍天空相接,壯闊得讓人想哭。
“怕嗎?”林溪站在我身后輕聲問。
“怕,但更覺得值。”我回頭一笑,把帽子還給她。
我們在草甸邊緣坐下,誰都沒再說話。風吹亂了頭發,也吹散了心底那些浮躁的念頭。我想起城市里擠地鐵的日子,想起為了趕稿子熬夜到凌晨,想起朋友圈里千篇一律的“美景”照片——原來我們追逐的,從來不是風景本身,而是內心那一片久違的寧靜。
下山時,夕陽已染紅西邊的山巒。路過護林站,老李正坐在門口削木頭。
“去了鷹嘴坡?”他頭也不抬地問。
“去了。”我頓了頓,“草甸……真的風光無限。”
他咧嘴一笑,眼角的皺紋堆成山巒:“知道為啥叫‘云嶺’不?云來了,山才活;人心靜了,景才真。”
回城的車上,我翻看相機里的照片。沒有一張構圖完美,可每一張都藏著風的聲音、草的氣息,還有那一刻心頭涌起的震撼與釋然。
云嶺森林公園,不只是地理坐標,更是一面鏡子——照見匆忙生活里被遺忘的遼闊,也照見自己內心深處,那一片未曾踏足的高山草甸。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