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琳,你真的要坐那個小船去左江?聽說那邊水急,風又大。”媽媽一邊幫我整理背包,一邊皺著眉頭。
我笑著把相機塞進防水袋里:“媽,現在是秋天,江水平靜得很。再說了,不去看看花山巖畫,不就白來崇左一趟了嗎?”
她嘆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么。我知道她在擔心,可這趟旅程,我期待了太久。自從在一本舊雜志上看到左江沿岸那些神秘的紅色巖畫,我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親眼去看看那千年不變的守望。
清晨六點,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我和朋友小舟已經站在了左江碼頭。晨霧像一層薄紗,輕輕裹住整條江面。遠處的山影若隱若現,仿佛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畫。我們租了一艘小木船,船夫老黃是個黝黑精瘦的壯族大叔,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今天運氣好,秋高氣爽,巖畫看得最清楚。”他熟練地撐起竹篙,船便緩緩離岸。
江水清得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偶爾有小魚竄過,激起一圈圈漣漪。兩岸青山夾道,山壁陡峭,藤蔓垂掛,像自然織就的簾幕。隨著船行深入,峽谷漸窄,陽光斜斜地灑在巖壁上,忽然間,一抹暗紅躍入眼簾。
“快看!”我幾乎跳起來,手指顫抖地指向那片巖壁。
那是一幅巨大的人形圖案,雙手上舉,雙腿微蹲,像在舞蹈,又像在祈禱。它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赭紅色的巖面上,歷經千年風雨,依舊清晰可辨。
“這就是花山巖畫,”小舟輕聲說,“據說有兩千多年了。”
我屏住呼吸,仰頭凝望。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我仿佛看見古時的駱越先民,在月光下攀上懸崖,用赤鐵礦調和動物血,一筆一劃描繪出他們心中的神靈與信仰。他們在祈求風調雨順?還是慶祝豐收?又或者,只是想告訴后人——我們曾在這里生活、歡笑、敬畏天地?
“你說,他們為什么要畫在這么高的地方?”我轉頭問老黃。
他笑了笑:“高處離天近啊。他們覺得,畫得越高,神就越容易看見。”
我的心猛地一顫。原來,千年前的人們,也懷揣著如此樸素而深沉的愿望。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把靈魂刻進山巖,讓沉默的石頭替他們說話。
船繼續前行,巖畫一段接一段,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孤零獨立。陽光漸漸升高,照在巖壁上,那些紅色仿佛被點燃了,整條峽谷都流淌著溫暖的光。金黃的秋葉隨風飄落,輕輕浮在江面,像一封封寫給大地的情書。
“真美啊……”我喃喃道,眼睛有些發熱。
小舟拍拍我的肩:“你不是一直說,城市太吵,心靜不下來嗎?現在呢?”
我望著那一片斑斕的巖壁與秋色交織的畫卷,忽然笑了:“現在,我覺得自己特別小,但又特別踏實。”
是啊,在這浩蕩的自然面前,人確實渺小。可正是這份渺小,讓我看清了內心的渴望——不是追逐繁華,而是尋找一種與天地對話的方式。
回程時,風起了,吹亂了我的頭發。老黃哼起一段壯族小調,悠揚婉轉,和著江水的節奏,飄向遠方。
我靠在船尾,閉上眼。腦海中仍是那抹不褪的紅,是秋日左江贈予我最動人的色彩。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那天之后,每當我感到迷茫,總會想起那艘小船,那片峽谷,還有那些沉默卻熾熱的壁畫——它們告訴我:有些美,值得逆流而上;有些記憶,足以照亮余生。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