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熱浪如潮水般涌來,城市里空調外機轟鳴不息,柏油路被曬得發軟,連蟬鳴都顯得焦躁。我坐在辦公室里盯著電腦屏幕,手指機械地敲擊鍵盤,心里卻像被什么牽扯著——是記憶深處那片清涼的水聲,是童年時父親帶我去過的舜皇山瀑布。
“老張,你這臉色怎么跟煮熟的蝦似的?”同事小李端著咖啡湊過來,笑著調侃。
“熱的,心也熱。”我嘆了口氣,“你說這天,要是能跳進山澗里泡一泡該多好。”
“你還真別說,”小李眼睛一亮,“我表弟上周末剛從新寧回來,說舜皇山那個瀑布底下水清得能看見魚,涼氣撲面,比開十臺空調都舒服。”
我心頭猛地一動。舜皇山……那個藏在湘西南群山中的秘境,曾是我少年時代最深的記憶。
第二天清晨,我便約上了老友阿峰。他開著車,我們一路向西,穿過層層疊疊的綠意,駛入新寧縣境。山路蜿蜒,兩旁是濃密的原始次生林,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光影,仿佛時光倒流。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阿峰握著方向盤,語氣輕松,“咱們在這條路上追過野兔,還在溪邊烤過紅薯。”
“當然記得。”我望著窗外飛馳的綠影,嘴角不自覺揚起,“那時候我爸總說:‘山里的水養人,城里空調吹多了,骨頭都酥了。’”
車停在景區入口,我們背著簡單的行囊徒步前行。越往深處走,水聲越清晰,先是隱隱約約,繼而如雷貫耳。轉過一道山彎,眼前豁然開朗——一條銀練自百米高崖傾瀉而下,砸入深潭,激起千堆雪沫,水霧升騰,在陽光下幻化出淡淡虹影。
“哇!”阿峰脫口而出,“這哪是瀑布,簡直是神仙潑下來的銀河!”
我站在觀景臺上,心忽然靜了下來。那一刻,城市的喧囂、工作的壓力,仿佛都被這奔騰的水流沖刷殆盡。我閉上眼,聽見水聲轟鳴,風掠過耳畔,還有遠處幾聲鳥鳴,像是自然在低語。
“下去吧!”阿峰拍拍我肩膀,“別光站著,咱們可不只是來看的。”
我們沿著石階下行,腳底傳來濕滑的觸感,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涼意。終于抵達潭邊,一群孩子正在淺水區嬉戲,笑聲清脆。一位老人坐在岸邊石上,瞇著眼看孫子打水漂。
“爺爺,您常來這兒嗎?”我蹲下身,隨口問道。
老人笑呵呵地點頭:“每年夏天都來。這水啊,幾十年都沒變過味兒,清甜得很。”
我脫掉鞋襪,小心翼翼踏入水中。剎那間,一股刺骨的涼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激得我倒吸一口冷氣,隨即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涼,不是空調那種干冷,而是帶著山林氣息的、活生生的清涼,仿佛整顆心都被濯洗了一遍。
“痛快!”阿峰已經跳進齊腰深的水里,濺起大片水花,“老張,你還愣著干嘛?人生有幾個這樣的夏天?”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猶豫了一瞬,隨即邁步向前。水漫過小腿,大腿,直到腰際。我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汪清水潑向天空,水珠在陽光中閃爍如碎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父親當年為何執意帶我來此——這不是簡單的避暑,而是一種與自然重逢的儀式。
回程的路上,夕陽將山巒染成金紅。車內安靜,只有輕柔的音樂流淌。阿峰忽然說:“下次,帶上我女兒來吧。”
我點點頭,望向窗外漸暗的山影,心中一片澄明。舜皇山的瀑布,不只是夏日玩水的好去處,它更像是一把鑰匙,打開塵封的記憶,喚醒被都市生活磨鈍的感知。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我們太需要這樣一處地方——聽得到水聲,感覺得到清涼,找得回自己。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