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深秋的一個清晨,天還沒亮透,我裹著厚外套,背著相機三腳架,踩著濕漉漉的小路往四道河濕地走。露水打濕了褲腳,涼意順著小腿往上爬,可心里卻像揣著一團火——今天,我要拍到那只在論壇里被“神化”的白鷺。
“你又來啦?”守林的王大爺從木屋探出頭,叼著煙斗,笑呵呵地問,“今兒風(fēng)不大,鳥多。”
我點點頭,心里暗喜。王大爺在這片濕地守了三十年,哪棵樹下有野鴨窩,哪片蘆葦叢里常有蒼鷺起落,他比誰都清楚。每次來,他總能給我點“情報”。
“東邊那片蘆葦剛倒了一片,昨晚上有只大鳥撲騰進去,估計是夜鷺。”他瞇著眼指向遠處,“你去那兒蹲著,太陽一出來就有戲。”
我謝過他,輕手輕腳地穿過泥濘小徑。腳下是松軟的淤泥,每一步都得小心,生怕驚動了藏在草叢里的生靈。空氣中彌漫著水草和泥土混合的氣息,清冷而濕潤。遠處,幾只綠頭鴨“嘎嘎”叫著飛過,翅膀劃破晨霧,留下一道銀線。
終于到了那片倒伏的蘆葦叢。我支好三腳架,調(diào)好光圈快門,屏住呼吸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蘆葦尖上掛著的露珠開始閃出微光。忽然,一陣窸窣聲從左側(cè)傳來——我的心跳猛地加快。
一只灰白相間的夜鷺從蘆葦深處踱步而出,脖子縮著,像根繃緊的彈簧。它停在淺水處,歪著腦袋,目光如釘子般盯著水面。我輕輕按下快門,“咔嚓”一聲極輕,可它還是警覺地抬頭望了一眼。
“別跑啊……”我在心里默念,手指懸在快門鍵上不敢動。它猶豫了幾秒,又低下頭。下一瞬,只見它猛地伸頸、出喙,一條銀白色的小魚已被叼在嘴中!我連按幾下快門,心跳如鼓,仿佛自己也成了捕食者,在那一瞬間與自然融為一體。
太陽完全升起時,濕地徹底活了過來。成群的白鷺從遠處飛來,落在淺灘上梳理羽毛;幾只??母子在水面上游弋,小家伙緊緊貼著媽媽,像一枚浮在水上的黑紐扣。我換上長焦鏡頭,捕捉它們振翅、啄食、嬉戲的瞬間,每一張照片都像在講述一個關(guān)于生命的故事。
“拍得怎么樣?”王大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后看著取景器。
“太美了,”我由衷地說,“以前總覺得城市里沒什么可拍的,直到來了這兒。”
他笑了笑:“這片地啊,三十年前差點被填了建廠子。后來大家鬧了一場,才保下來。你看這些鳥,年年回來,認路比人還準。”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我望著眼前搖曳的蘆葦蕩,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原來我們身邊,一直藏著這樣一片寧靜的秘境。它不喧囂,不張揚,只是靜靜地生長、呼吸,用最原始的方式記錄著季節(jié)更迭與生命輪回。
回程路上,我把幾張照片傳到了攝影群。不到半小時,群里炸開了鍋:“這是撫順?我以為在南方!”“明天我也去!”
我笑著回復(fù):“早點來,六點前到,不然好位置都被占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所謂生態(tài)攝影,不只是按下快門,更是對這片土地的凝視與守護。而四道河濕地,正用它的靜謐與豐饒,教會我們?nèi)绾沃匦聦W(xué)會傾聽自然的低語。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