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第八章里那句"上善若水",總像一汪清泉,讀來就讓人心靜。整章還說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愿意待在眾人都嫌棄的低洼處,這性子最接近"道",后面還細細講了要像水一樣選對位置、心懷深邃、待人仁愛、說話守信,做事靈活又能抓準時機,最后落回"夫唯不爭,故無尤"。每次讀都覺得,這哪里是在說水,明明是把"善"的樣子,用最鮮活的模樣托了出來,而"上善若水"這四個字,更像一把鑰匙,一下打開了理解"何為至善"的門。
古往今來,人們對著"上善若水"總有說不完的話。有人從里面讀出了君子的利他心,覺得水滋養萬物不求回報,恰是待人處世的本分;也有人偏愛它"處下"的智慧,說真正的強大從不是爭高低,而是像水一樣在低處積攢力量;連帶兵打仗的人,都能從水的靈活里悟出兵法——水沒有固定形狀,做事也該懂得變通。也難怪大家總愛把它寫成書法掛在墻上,或是畫進畫里,它藏著的道理太實在了:既有不跟人爭長短的豁達,也有默默付出的溫柔,還有順應形勢的清醒,每一點都戳中了人心里對"好"的向往。
其實把"上善若水"放進生活里,一點都不復雜。比如跟人相處時,不總想著占先,像水一樣包容別人的小脾氣,反而能少很多矛盾;工作中遇到難題,別死磕一個辦法,學學水繞開阻礙的靈活,換個思路說不定就通了;就連平時說話,像水一樣真誠不摻假,答應別人的事好好做到,慢慢就會讓人覺得靠譜。還有遇到機會時,像水抓住地勢流動那樣,該動的時候不猶豫,該停的時候沉下心,反而能把事情做得更穩。這些小事里,藏的都是"上善若水"的影子,不用刻意去做,順著這份心就好。
越琢磨"上善若水",越覺得它像一面鏡子,照見自己也照見生活。以前總覺得"善"要做多大的事,后來才明白,像水一樣默默幫人搬個東西、耐心聽朋友說話、不跟同事爭功勞,這些細碎的瞬間都是"善"。它也讓我慢慢學會不急躁,遇到不順心時想想水——水遇到石頭從不會硬碰硬,而是慢慢繞過去,最后照樣能流向遠方。說到底,"上善若水"不是要我們變成水,而是要學水的樣子:心里裝著別人,姿態放得謙和,做事懂得靈活,這樣活著,既自在又踏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