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老了，看萬家燈火，就知道孤獨了。”這句流傳已久的催婚，曾讓多少徘徊在婚姻門外的人陷入焦慮。可如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用一句調侃輕松回懟：“我只是不結婚，又不是不交電費。”是啊，萬家燈火璀璨，本就該有屬于他們的那一盞暖光。
前兩天，我去探望認識十多年的朋友，閑聊間我們聊到她感情近況。三十六的她，語氣干脆：“什么話題都能聊，唯獨這個免談，挺沒意思的！”
這話聽著灑脫，卻也有幾分無奈。這份無奈，并非源于對婚姻的渴望，而是來自周遭的異樣眼光——親戚聚會時的追問，鄰里閑聊時的惋惜，還有曾經母親日復一日的相親安排。好在如今，她母親終于“松了口”，不再執著于催婚，這對她而言，已是最難得的解脫。
我忍不住問她：“這么多年，就沒有過對誰心動的時刻？”她聞言失笑，認真搖頭：“心動是什么感覺？到現在，還沒哪個男生，能讓我愿意放棄家人的陪伴，割舍一個人的自由。”末了，她又低聲喃喃，像是說給自己聽：“估計這輩子也遇不到了，一個人真的挺好。”
“確實挺好。”我下意識附和。她卻白了我一眼，笑著懟回來：“你個結了婚的人，沒發言權。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再說。”
是啊，結了婚的人，哪能只“為自己而活”？遇上三觀相合、心意相通的伴侶，或許還能在柴米油鹽里保留幾分自我；可若遇人不淑，日子能不雞飛狗跳，已是上上簽，又何來“好好做自己”的底氣？
另一位朋友的經歷，更讓我驚訝不已。他是家中獨子，二十多歲的年紀，研究生即將畢業，正備戰博士考試，還經營著一家小工作室，日子過得充實又自在。閑聊時聊到婚姻，他說：“我媽不僅不催婚，反而告訴我，不結婚也沒關系。”
在傳統觀念里，獨子承繼香火是頭等大事，不催婚已是難得，更何況主動勸孩子不婚？他卻笑著解釋：“我媽是懂我的，我是真的不想要婚姻。現在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生不過百年，何必困在婚姻的框架里？養兒防老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年輕時多攢點錢，多看看世界，老了也能活得體面。”
看著他眉眼間的篤定與從容，我相信他說這些話一定不是騙人的。這份不被世俗眼光裹挾的勇氣，這份清醒通透的人生態度，遠比一份將就的婚姻更讓人羨慕。
似乎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婚姻成了衡量人生成敗的“標準線”。好像到了年紀不結婚，就是離經叛道，就是人生的失敗者。可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眼里，婚姻早已不是必答題，而是一道可選題。他們不是抗拒愛情，只是不愿為了結婚而結婚；他們不是不懂相守，只是不愿用自由和自我，去換一個充滿妥協的屋檐。
常聽人說，婚姻是一場修行。可在我看來，它更像一場需要雙向奔赴的合作。遺憾的是，這場合作里，女性往往要背負更多。嫁人之后，娘家成了“走親戚”的地方，婆家又未必能當成自己家。若是不夠獨立優秀，便只能被貼上“誰家媳婦”的標簽，在日復一日的瑣碎里，慢慢弄丟曾經的自己。
而那些選擇不婚的人，活得格外清醒。他們把日子過成了自己喜歡的模樣：讀想讀的書，走想走的路，賺想賺的錢，愛想愛的人。他們也會有軟肋，卻不會被家庭的牽絆困住腳步；他們也會經歷孤獨，卻能在獨處中與自己和解，把日子過得熱氣騰騰。
想起一位已婚朋友的感慨。她曾和閨蜜約好一起去旅行，可臨到訂票時，看著身邊四歲的孩子，終究還是猶豫了。最后，她取消了行程，留在家里陪孩子。后來聊起這件事，她滿是遺憾：“早知道結婚后這么多牽絆，當初就該多出去走走。”
這份遺憾，或許正是很多人選擇不婚的原因——他們不想在柴米油鹽的消磨里，弄丟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他們不想在家庭的責任里，放棄那些未完成的夢想。
其實，婚姻從來不是幸福的唯一答案。一個人的自在，兩個人的溫暖，都可以是人間好光景。我們不必用同一種標準，去衡量所有人的人生。只要活得自在、活得盡興，就是最好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