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號共讀人:聿可
書中談及盛唐的繁華,總繞不開長安的朱雀大街、曲江流飲的盛景,可詩人筆下的繁華,從來都帶著清醒的叩問。
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道破了仕途繁華背后的桎梏:帝王的恩寵、朝堂的高位,看似是人人艷羨的榮光,卻要以磨滅本心為代價。
唐玄宗的梨園笙歌再熱鬧,也掩不住“漁陽鼙鼓動地來”的崩塌;長安城的坊市再喧囂,也留不住“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愴然。
沈嘉柯老師在解讀這些詩詞時說,盛唐的繁華是一面鏡子,照出的是世人對“虛妄熱鬧”的追逐,那些依附于權力、物質的繁華,就像水中月、鏡中花,看似觸手可及,實則一觸即碎。
我們總以為“繁華”是人生的標準答案:要住寬敞的房子,要擁有光鮮的職業,要在社交場里左右逢源,要讓生活被各種“有面子”的標簽填滿。
可詩詞里的人,偏偏總在繁華處轉身。蘇軾一生兜兜轉轉,從京城的玉堂金馬,到黃州的東坡躬耕,從密州的“老夫聊發少年狂”,到惠州的“日啖荔枝三百顆”。
他曾身處北宋最繁華的汴京,與朝堂重臣交游,享受過萬眾矚目的榮光,可烏臺詩案一記悶棍,打碎了他對仕途繁華的幻想。
在黃州的東坡之上,他種稻、釀酒、寫詞,反而找到了真正的安寧。
沈嘉柯老師解讀蘇軾的“也無風雨也無晴”時說,這不是消極的妥協,而是看透了繁華的本質——那些外界賦予的光環、他人的追捧,都不是真正的“擁有”,唯有內心的平靜與自足,才是抓得住的實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