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天還黑著,窗外的風裹著細碎的雪粒拍打著玻璃。我翻了個身,心里卻早已清醒——今天約了老張去龍脊山看雪。手機屏幕亮起,一條微信跳了出來:“老李,準備出發(fā)不?雪剛停,路上還能走?!蔽倚α?,回了句“等你樓下”,迅速穿衣起床。
老張是我中學同學,如今在市區(qū)做圖書管理員,平日里話不多,但一提到山水,眼睛就亮。我們曾說好每年冬天至少要一起看一次雪,去年因大雪封路沒成行,今年說什么也不能再錯過。
車子緩緩駛出城區(qū),路燈在雪霧中暈出一圈圈昏黃的光。老張坐在副駕,望著窗外,忽然說:“你說,這雪是不是特意為我們下的?”我沒接話,只是笑了笑??晌倚睦镆策@么想——仿佛天地間這一場素白,只為等我們到來。
進入景區(qū),山門尚未完全開放,只有幾個早起的攝影愛好者三三兩兩站在石階前。我們踩著松軟的積雪往上走,腳底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大地在低語??諝馇遒米屓巳滩蛔∩詈粑胃枷癖幌催^一般。
“你看那邊!”老張突然抬手一指。順著他的方向望去,遠處山脊蜿蜒起伏,覆滿白雪,宛如一條沉睡的銀龍橫臥于天地之間。陽光剛剛躍出云層,灑在雪坡上,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仿佛時間也凝固了。
“真像一幅水墨畫啊?!蔽亦馈?/p>
“不止是畫,”老張輕聲說,“更像是某種安靜的召喚。”
我們繼續(xù)往高處走。林間的松樹掛滿了雪,枝條壓得微微彎曲,卻不肯折斷。偶爾一陣風過,簌簌落下一捧雪粉,落在脖頸里,涼得人一個激靈,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走到半山腰的觀景臺,我們停下歇腳。老張從背包里掏出兩個保溫杯,遞給我一個。“熱姜茶,我媽熬的,說冬天喝這個最暖。”我接過杯子,指尖立刻被溫熱包裹。一口下去,辛辣與甜意在舌尖蔓延,整個人都舒展開了。
“記得咱們小時候嗎?”他忽然問。
“當然記得?!蔽彝h處的雪峰,“那時候誰家有輛自行車都算寶貝,你還借了你爸的‘二八’帶我去爬山,結(jié)果半路鏈條掉了,推著走了十里地?!?/p>
“可那天,山頂?shù)娜章涮貏e紅?!彼χf,“現(xiàn)在想想,那會兒哪懂什么風景,就是覺得自由?!?/p>
我點點頭。如今我們都有了車,能隨時出發(fā),可那種純粹的期待和興奮,反倒少了些。而今天,看著這片雪原,聽著彼此的呼吸與腳步,那些少年時的輕盈感,似乎又悄悄回來了。
下山時,太陽已升得老高,雪面開始微微反光。一只山雀從枯枝間飛出,翅膀撲棱棱地劃破寂靜,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老張停下腳步,仰頭望著它消失的方向,久久未語。
“你說,它會不會也覺得這雪很美?”他終于開口。
我望著他側(cè)臉,那上面映著雪光,顯得格外柔和。“我想會的。不然,它為什么要在這樣的早晨起飛呢?”
回到山腳,游客漸漸多了起來。我們沒有停留,默默走向停車處。車輪碾過殘雪,發(fā)出細微的響動。車內(nèi)暖氣緩緩升起,我回頭望了一眼龍脊山——它靜靜躺在雪中,仿佛從未被打擾。
那一瞬,我忽然明白:所謂美景,不只是眼睛所見,更是心有所寄。而這場雪,這片山,還有身邊這個人,恰好把某些被生活磨鈍的東西,輕輕喚醒了。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