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風(fēng)起,心已動
清晨六點,窗外還沉在灰藍(lán)的夜色里,我站在陽臺上,呵出一口白氣。手機(jī)屏幕亮起,是阿哲發(fā)來的消息:“今天去皇藏峪,冰瀑該成型了。”短短一行字,像一根火柴劃過心頭,瞬間點燃了我壓抑已久的沖動。
“真的?你確定能攀?”我回得有些遲疑。
“老地方,七點見,別當(dāng)逃兵。”他回復(fù)得干脆利落。
我盯著那條消息笑了。阿哲總是這樣,說話像甩繩索一樣干脆,拽著人往前走。我們認(rèn)識十年,從大學(xué)登山社開始,一路走過皖南的陡崖、浙西的野嶺,卻從未真正挑戰(zhàn)過冬季的冰壁。而這次,他說皇藏峪的瀑布在零下五度的夜里悄然凝固,如銀練垂落山巖,是“自然寫給冬天的情書”。
我拉上沖鋒衣的拉鏈,指尖微顫——不是因為冷,而是興奮與不安交織的電流,從脊背竄上頭頂。
二、入谷:秘境初現(xiàn)
車子駛離城區(qū),城市燈火漸遠(yuǎn),山路蜿蜒如蛇。窗外,枯枝劃過車窗,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山體沉默地矗立,像披著鐵青色斗篷的守衛(wèi)。抵達(dá)皇藏峪入口時,天光初破云層,山谷被一層薄霧籠罩,仿佛天地尚未完全蘇醒。
“看那邊!”阿哲突然抬手一指。
順著他的方向望去,一道銀白的弧線自百米高的崖壁傾瀉而下,在晨光中泛著幽藍(lán)的光澤。冰瀑!它并非整塊凍結(jié),而是層層疊疊,如凝固的浪花,又似時間在此刻被按下暫停鍵。陽光斜照其上,折射出細(xì)碎的虹彩,美得令人屏息。
“真不敢信,這地方會有這樣的景。”我喃喃道。
“所以才叫秘境。”阿哲咧嘴一笑,“來都來了,不上?”
我望著那高聳的冰壁,心跳加速。腳下是凍硬的泥土與碎石,耳邊是風(fēng)掠過巖縫的嗚咽。我深吸一口氣,戴上頭盔,扣緊安全帶,冰鎬握在手中,冰冷而堅實。
三、攀行:與冰對話
第一鎬落下,清脆的“鐺”聲在山谷回蕩。冰層堅硬,鎬尖嵌入的瞬間,手臂傳來一股反震力。我穩(wěn)住身形,一腳蹬進(jìn)冰爪齒隙,向上挪動半步。
“節(jié)奏,保持節(jié)奏!”阿哲在下方提醒,“別急,冰會告訴你哪里能承力。”
我點點頭,呼吸變得沉重。每一次揮鎬,都要判斷角度與力度;每一次蹬踏,都需確認(rèn)冰爪是否咬實。汗水從額角滑下,在寒風(fēng)中迅速變涼,貼在皮膚上像細(xì)小的針。
中途休息時,我靠在巖壁上喘息。抬頭望去,冰瀑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奇異的紋理,有的地方如玻璃般光滑,有的則布滿蜂窩狀的氣泡孔。我忽然覺得,這冰不只是障礙,更像一位沉默的對手,既冷酷又公正——你若莽撞,它便崩裂;你若敬畏,它便承載。
“怕嗎?”阿哲仰頭問我。
我低頭看他,笑了笑:“怕,但更怕回頭。”
那一刻,恐懼仍在,可另一種情緒悄然升起——是征服欲,更是與自然對峙時的清醒與謙卑。我忽然明白,我們不是在“戰(zhàn)勝”這座山,而是在它允許的縫隙中,完成一次自我確認(rèn)。
四、登頂:寂靜中的回響
當(dāng)我終于踏上崖頂平臺,脫下手套,雙手早已麻木。但心卻滾燙。回望來路,那道冰瀑在視野中縮小,卻愈發(fā)壯麗。陽光灑滿山谷,霧氣散盡,整片山林仿佛被鍍上金邊。
阿哲拍了拍我的肩:“怎么樣,值不值?”
我望著遠(yuǎn)方,良久才說:“不是值不值的問題……是,我好像聽見了冬天的聲音。”
他笑而不語。
下山途中,我們幾乎沒怎么說話。腳步踩在雪殼上,咯吱作響。可我心里卻異常充實。這一程,不只是身體的跋涉,更是心靈從猶豫到堅定的穿越。那冰壁上的每一道痕跡,都像是刻在我記憶里的印記。
五、歸途:秘境未盡
回到城市,霓虹閃爍,車流喧囂。可我知道,那個清晨的皇藏峪,那道懸于絕壁的冰瀑,已在我心里鑿開了一扇窗。
冬日或許寒冷,但正因如此,那些熾熱的瞬間才顯得格外珍貴。秘境不在遠(yuǎn)方,而在你敢于出發(fā)的那一刻。
而下一次,或許還會更冷,更高,更難。 但我已準(zhǔn)備好了。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