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歷史上,宋朝絕對是個特別 “矛盾” 的朝代。說它厲害吧,是真厲害 —— 經濟上趕上甚至超過了盛唐,老百姓的日子過得相當富足;文化上更是精致又有深度,宋詞和唐詩并肩,成了中國文學史上的兩座高峰,至今都是咱們的文化瑰寶。
可就是這么一個經濟、文化雙在線的朝代,卻被后人冠上了 “弱宋” 的名頭。為啥呢?全因為它在打仗和外交上太窩囊了,常年被北方的游牧民族欺負。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宋朝的統治者總愛干一件事:割地、賠款、求和,把國家尊嚴踩在腳下。
從 “澶淵之盟” 的妥協退讓,到 “靖康之恥” 的國破家亡,君王被俘、山河破碎,宋朝的屈辱史一頁接一頁。可即便如此,那些懦弱的統治者們也沒想著振作,反倒一門心思貪圖享樂,天天沉迷于吃喝玩樂,把國仇家恨拋到了九霄云外。

看著這樣不爭氣的朝廷,南宋的愛國志士們急得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像辛棄疾、陸游這些大詩人,一輩子都在為國家奔走吶喊,為收復失地殫精竭慮。陸游寫過 “遺民淚盡胡塵里,南望王師又一年”,道盡了中原百姓的期盼和失望;還寫過 “遺民忍死望恢復,幾處今宵垂淚痕”,字字都是對朝廷不作為的痛心。
辛棄疾也不例外,“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滿是對故土的思念;“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藏著壯志未酬的遺憾。這些詩句,至今讀來都讓人心里發酸。
不過,在這些愛國詩人里,有一個人特別 “特殊”。在他出名之前,幾乎沒人知道他,連名字都沒幾個人聽過,說是 “透明人” 都不為過。可他僅憑一首詩,就一夜爆紅,不僅自己名留青史,這首詩還流傳了上千年,直到現在,咱們上學時都得學。這個人,就是林升,而這首詩,就是《題臨安邸》。
這首詩是林升當年在臨安(也就是現在的杭州)住旅店時,隨手寫在旅店墻上的。表面上看,寫的是杭州的美景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風景確實好,但實際上,林升是借著這一派熱鬧的景象,諷刺宋朝的腐朽,藏著說不盡的悲哀。

詩的第一句 “山外青山樓外樓”,把臨安城的繁華寫得明明白白:連綿的青山一層疊一層,華麗的高樓一座連一座,一眼望不到頭。西湖邊更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唱歌跳舞的人,一派歌舞升平的樣子。單看這一句,誰都會覺得,這是在夸祖國的大好河山,景色美得讓人著迷。
可下一句,林升就話鋒一轉,寫下了 “西湖歌舞幾時休”。意思是說,這西湖邊的歌舞,天天沒完沒了,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停止啊?這一句里的 “休” 字,藏著林升太多的憤怒和痛心 —— 國家都成這樣了,你們這些統治者還在這兒醉生夢死,就沒想過收復被金人占領的土地嗎?這哪里是問句,分明是對當權者最尖銳的質問,既恨他們的麻木,又擔心國家的命運。
后面兩句 “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更是把諷刺拉滿了。溫暖的春風吹著,把那些 “游人” 吹得暈頭轉向、醉意沉沉,竟然把臨時都城杭州,當成了北宋的老家汴州(也就是現在的開封)。
這里的 “暖風” 不只是自然界的風,更是指朝廷里盛行的享樂之風;而 “游人”,也不只是來杭州游玩的普通人,主要是指那些忘了亡國之痛、只顧著奢侈享樂的南宋統治者。一個 “熏” 字,寫出了享樂風氣的濃重,把人都吹得迷失了心智;一個 “醉” 字,更是把統治者們縱情聲色、不思進取的丑態,刻畫得淋漓盡致。

林升特意用 “杭州” 和 “汴州” 做對比,太有深意了。汴州是北宋的都城,是祖宗的根基,而杭州只是南宋偏安一隅的臨時落腳點。可這些統治者,竟然把杭州當成了自己的安樂窩,徹底忘了收復中原的初心,忘了那些在金人統治下受苦的百姓。
就是這么一首短短 14 個字的詩,沒有華麗的辭藻,卻用最直白的諷刺,寫出了詩人的愛國情懷和對國家命運的擔憂。也正因為這首詩,原本默默無聞的林升,一下子成了家喻戶曉的詩人;而這首《題臨安邸》,也因為寓意深刻、情感真摯,年年都被選進課本,成了我們必學的經典。
直到今天,我們讀起這首詩,依然能感受到林升當年的憤激與痛心,也能明白:一個國家無論經濟多發達、文化多繁榮,若是沒有骨氣、沒有擔當,終究難以長久。而林升,也用這一首詩,完成了從 “無名之輩” 到 “千古詩人” 的逆襲,被永遠刻在了歷史的冊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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