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風帶著一絲微涼,拂過車窗,吹亂了坐在副駕駛的林曉的長發。她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山影,心中既期待又忐忑。這是她第一次帶父親去太行大峽谷——那個他念叨了半輩子卻始終未能成行的地方。
“爸,快到了。”她輕聲說。
林建國從后視鏡里看了女兒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終于要親眼看看這‘天下第一峽’了。”
林建國是位退休地質教師,一生癡迷于巖石與地貌。年輕時曾計劃走遍中國各大峽谷,卻因家庭、工作一再擱置。如今頭發花白,步履不再矯健,但那份對自然奇觀的向往,從未熄滅。
車子緩緩駛入景區入口,眼前豁然開朗。巍峨群山如巨龍盤踞,峽谷深邃如刀劈斧鑿。遠處,紅褐色的巖壁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仿佛大地裂開的一道傷口,卻又美得令人心顫。
“這就是嶂石巖地貌啊……”林建國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光芒,“億萬年的沉積,地殼抬升,流水侵蝕……每一寸都是時間的刻痕。”
林曉看著父親專注的側臉,心頭一熱。她記得小時候,父親常指著課本上的圖片講“層理”“節理”“斷層”,她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枯燥。如今站在這片真實的大地上,那些術語仿佛突然有了生命。
他們沿著棧道緩步前行。腳下是懸空的玻璃觀景臺,透過透明的地板,能看見百米之下的溪流如銀線蜿蜒。林曉有些腿軟,扶著欄桿不敢低頭。
“怕什么?”林建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你看那巖層,傾斜的角度至少有六十度,這是典型的單斜構造。大自然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定得多。”
林曉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俯身下望。那一瞬,她愣住了——層層疊疊的砂巖如書頁般展開,紋理清晰,色彩斑斕,仿佛大地翻開了一本塵封的史書。她忽然明白了父親為何如此執著:這不是簡單的風景,而是地球的記憶。
“爸,你說這些石頭,看過多少朝代更迭?”她輕聲問。
林建國沉默片刻,聲音低沉而溫柔:“它們不說話,卻比誰都記得清楚。我們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它們,是永恒的見證者。”
走到一線天,狹窄的巖縫僅容一人通過。兩側峭壁高聳入云,抬頭只見一線藍天。林曉走在前面,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響——父親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爸!”她猛地轉身,心跳幾乎停住。
“沒事,沒事。”林建國擺擺手,臉色有些發白,“年紀大了,腿腳不聽使喚。”
林曉眼眶一熱。她這才意識到,父親已經不再是那個能背著她爬山的壯年男人了。他的背駝了,步伐慢了,連呼吸都比從前沉重。可即便如此,他仍堅持走完全程,不肯坐纜車,不愿錯過任何一段巖壁。
“咱們歇會兒吧。”她強壓情緒,語氣盡量平靜。
兩人坐在路邊石凳上。風吹過峽谷,帶來松林的清香。林建國望著遠處的峰巒,忽然說:“你知道嗎?我年輕時總想著,等退休了,一定要去看看真正的山水。結果一忙就是幾十年……現在才來,好像晚了。”
林曉搖頭:“不晚。你看,這山還在,水還在,你的心也在。”
老人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像被陽光曬暖的巖石。
返程途中,夕陽將峽谷染成金紅色。林曉打開相機回看照片,每一張都震撼人心。她忽然明白,這趟旅行不只是陪父親圓夢,更是自己重新認識世界的過程。
原來,所謂奇觀,不僅是視覺的沖擊,更是心靈的震顫。當人站在億萬年形成的巖壁前,才會真正懂得渺小與敬畏。
晉中太行大峽谷,不僅以它的雄奇險秀令人驚嘆,更以它無聲的訴說,讓人在時光的褶皺里,觸摸到生命的厚重與溫情。
這一程,山河無言,卻已道盡千言。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