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啟程前的猶豫
凌晨四點，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我坐在床沿，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登山杖的握柄，耳邊是鬧鐘沉悶的滴答聲。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氣溫15℃，微雨轉多云——這天氣預報像一張模糊的地圖，既讓人期待，又令人遲疑。
“真要去啊？”母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山路濕滑，萬一……”
“媽，就這一次。”我打斷她，語氣比自己預想的更堅定，“黎母山我念了三年，再不去，怕以后更沒機會。”
她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聲音像一片落葉，飄進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漣漪。我知道她在擔心，可我也知道，有些事，必須親自走一趟，才能放下。
二、夜行山徑
車停在山腳，我們一行三人——我、好友阿峰，還有當地向導老符。他五十出頭，皮膚黝黑，說話慢條斯理，卻對每一條小徑如數家珍。
“上山要兩個鐘頭，”老符擰亮頭燈，“路窄，霧重，跟緊我。”
山路蜿蜒如蛇，腳下是松軟的腐葉與濕滑的青苔。手電光在濃霧中劃出幾道微弱的光柱，仿佛在混沌中鑿開一條生路。我呼吸急促，汗水順著鬢角滑下，混著山間的涼意，冷得刺骨。
“你說值嗎？”阿峰喘著氣問，“黑燈瞎火爬這么久，就為看幾分鐘的日出？”
我沒回答。其實我也在問自己。但每當腳步沉重時，腦海中總會浮現父親生前的照片——他站在某座山頂，背影挺拔，笑容燦爛。他曾說：“黎母山是黎族人心中的圣山，云海之上，看得見靈魂。”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不是為了風景而來，而是為了完成一場遲到的對話。
三、云海之巔
六點零七分，我們抵達觀景臺。四周仍被濃霧包裹，遠處山巒若隱若現，如同漂浮在乳白色海洋中的島嶼。
“快了。”老符輕聲說，抬頭望天。
忽然，東方天際裂開一道金邊。起初極細，像是誰用畫筆蘸了熔金，在灰藍的天幕上輕輕一劃。緊接著，那光芒迅速擴散，染紅了云層的邊緣，仿佛整片云海被點燃。
“來了！”阿峰猛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屏住呼吸。只見一輪橙紅的太陽緩緩升起，先是探出半弧，繼而掙脫云層束縛，躍然而出。剎那間，萬道金光傾瀉而下，云海翻涌如潮，層層疊疊地被鍍上金邊。遠處的五指山輪廓清晰起來，五座山峰如巨人的手指直插蒼穹。
“太……太美了。”我喃喃自語，眼眶竟有些發熱。
老符靜靜站著，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句黎語。后來阿峰告訴我，那是黎族人對自然的敬語：“太陽醒來，大地蘇醒。”
我望著那輪初升的朝陽，心中翻涌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出口。那些壓抑已久的思念、遺憾、迷茫，在這一刻被光芒穿透、融化。原來，人真的可以在自然面前變得渺小，卻又因這份渺小而感到完整。
#不一樣的早秋漫游季#
四、歸途的寧靜
下山時，陽光已灑滿林間。鳥鳴清脆，露珠在葉尖閃爍。阿峰一路拍照，老符則不時停下，指著某種蕨類或野果介紹名字。
“你知道嗎？”他忽然對我說，“很多人來看日出，只為發朋友圈。但真正站在這里的人，心里都會少一塊石頭。”
我笑了，點頭。
回程車上，母親打來電話：“看到日出了？”
“嗯。”我望著窗外飛逝的綠意，“特別亮。”
她沉默片刻，只說了一句：“回來就好。”
五、尾聲
五指山黎母山的日出，并非僅僅是一場視覺盛宴。它是黑暗盡頭的光，是孤獨跋涉后的饋贈，是心靈與天地之間一次無聲的共振。當云海翻騰、朝陽破曉的那一刻，我終于懂得：有些旅程，注定要在寂靜中啟程，在光明中歸來。而那一瞬的震撼，足以照亮此后漫長的歲月。
作者聲明：作品含AI生成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