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黃河岸邊的蘆葦蕩褪去最后一抹蒼黃,當函谷關的晨霧凝結成細碎的霜花,三門峽的冬日便進入了一段溫柔的留白時光。天空是淡藍的畫布,遠山是朦朧的輪廓,街道上的落葉被風卷成細碎的褶皺,而所有的期待,都在等一場雪的填充。
三門峽人對雪的等待,藏在生活的肌理里。老城區的巷弄里,早點攤的蒸籠冒著熱氣,大爺大媽們圍坐在一起,話題總繞不開“啥時候下雪”——雪落之后,路面會結冰,卻也能讓空氣變得清冽;孩子們盼著雪厚到沒過腳踝,堆雪人、打雪仗,把冬日的快樂踩在腳下咯吱作響;上班族則默默檢查著車窗除霜功能,一邊擔心通勤不便,一邊又在心里偷偷期待推窗見銀裝的驚喜。就連黃河濕地的候鳥,似乎也在等這場雪,它們時而在水面盤旋,時而梳理羽毛,仿佛要等白雪覆蓋蘆葦蕩,才肯上演最靈動的冬日圖景。
這場雪,是冬日對三門峽最深情的饋贈。它會落在函谷關的城樓上,讓青磚黛瓦裹上一層素白,勾勒出“秦時明月漢時關”的雄渾意境;會飄在天鵝湖國家城市濕地公園,讓潔白的天鵝與白雪融為一體,分不清哪是羽翼哪是雪花,構成一幅絕美的“天鵝戲雪圖”;會覆蓋在陜州地坑院的屋頂上,讓下沉式的院落變成一個個雪做的酒窩,炊煙升起時,雪與霧交織,宛如世外桃源。當雪落在黃河水面,不凍的河面上霧氣蒸騰,雪花與浪花相擁,那一刻,母親河的溫柔與壯闊,都在雪中盡顯。
等待的過程,也是一種美好。清晨推開窗,雖未見雪,卻能感受到空氣里日漸濃重的寒意,那是雪的前兆;午后的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干枯的樹枝上,光影斑駁,仿佛在為雪的到來鋪墊底色;傍晚時分,天邊泛起淡淡的橘紅,與遠處的山巒相映,讓人想起“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詩意。三門峽人在這份等待中,把日子過得從容而溫暖:煮一壺熱茶,配著剛出爐的陜州糟蛋,閑話家常;或是走進書店,在墨香中度過一個安靜的下午;亦或是沿著黃河公園的步道散步,看夕陽為河面鍍上金邊,想象著雪落時的盛景。
雪是冬日的精靈,也是三門峽冬日的靈魂。它會洗去一年的塵埃,讓這座城市變得純凈而明亮;它會喚醒沉睡的詩意,讓黃河、函谷關、地坑院都換上新裝,成為鏡頭下最美的風景;它更會凝聚人心,讓陌生的鄰里因為掃雪而熟絡,讓回家的路因為雪景而充滿期待。這場雪,或許會在某個深夜悄然而至,或許會在某個清晨給人驚喜,但無論何時到來,三門峽人都已備好滿心的歡喜,等待著與它相遇。
冬日的留白,是為了更好的填充。三門峽的冬天,因為這場等待而更具韻味,這座城市,也因為對雪的期盼而更顯溫情。愿這場雪早日飄落,讓黃河岸邊銀裝素裹,讓三門峽的冬日,不負期待,盡顯芳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