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說五岳的盛名壓著云頭
不必說太行的脊梁馱著千秋
駝梁只是把群峰蜷成脊背的模樣
任風梳過十萬松針,漫過萬畝草甸的溫柔
這里的云是王維筆下未干的墨
潑在海拔兩千米的藍宣上,聚了又走
草甸鋪開時,是敕勒川遺落的裙擺
牛羊啃著晨光,蹄印輕得像一句宋詞的韻腳
飛瀑是山的獨白,從崖頂躍下
碎成李白醉后散落的詩句,叮咚不休
那些藏在林隙的野花,不必借陶淵明的籬
自開成人間最樸素的風流
我曾以為名山只在史冊里站著
直到踩上駝梁的石階,才懂
真正的巍峨從不是高不可攀的姿態
是風過林海時,捎來的萬古清幽
是草甸上的月光,漫過肩頭
像故鄉的手,輕輕撫過塵世的褶皺


















